楚霽川看著下手輕了又輕的陳歲桉,未受傷的一隻手抓住了她的塗藥的胳膊,以他的手帶著陳歲桉的手,用力的按了下去。
手上傳來的疼痛感讓楚霽川覺得痛快。
陳歲桉卻撂下白瓷板,看著滲血的傷口,又忙找紗布止血。
「不能用力,這麼重的傷口,要輕輕的。」陳歲桉邊止血邊叮囑。
楚霽川笑著,不應聲也不反駁。
陳歲桉把塗藥當成了一項什麼重要的事業一般, 專心致志、一絲不苟的完成這項事業。
大約是過了許久,久到陳歲桉的胳膊都有些酸。
藥被抹好了。
陳歲桉拿出細長的紗布, 往楚霽川的傷口處纏。
陳歲桉無意擦過楚霽川的手指, 手腕,讓他無法集中注意力。
與紗布接觸的皮膚泛著癢意, 楚霽川想到了陳歲桉逃跑之前,從大相國寺回來的那個晚上。
他也是這般拿著紗布,往她的腳踝處纏了一圈又一圈。
那時他以為陳歲桉是一隻乖兔子, 紗布纏住她的腳踝就能把她禁錮住。
然而並沒有, 她還是跑掉了。
若是城門晚封鎖半刻, 她是不是就趁此機會離開京城,此後再不回來。
她想把他一個人丟下來。
是不是她因為自己執意不讓她出去玩而怪他?繩子束縛的太緊,所以她想跑。
鋪天蓋地的欲望想噴涌而出,楚霽川將它們死死困在囚籠里。
這次他不能再這樣了,不能讓她不高興,也不能嚇著她。
楚霽川怕極了她再一次從他的身邊消失。
紗布纏到最後,陳歲桉給楚霽川打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她左右端詳著,心裡小有成就。
綁的還挺好看的呢。
陳歲桉在心裡盤算著易淺遙對自己的交代。
拉近距離完成,手帕擦汗完成,包紮傷口完成。
三個任務全部完成!
慰問帶到了,傷口也給他包紮好了,似乎沒什麼理由在呆在這裡了。ɈŞǤ
易淺遙讓她撲倒楚霽川,但是這個撲倒的過程還需循序漸進。
這次能來刷個好感度就已經很不錯了。
陳歲桉非常會安慰自己。
手裡的活兒幹完了,她看著楚霽川齜牙一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她這個陳二公主似乎沒有什麼話題可與楚霽川講。
楚霽川看著她回以微笑。
陳歲桉用手揪揪手底的被子,覺得不說話的氛圍有些尷尬。
好了可以了,該幹的事情都幹完了,再待下去就有些惹人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