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手上多出的一段繩子綁在了床頭,手上用了力氣,指尖泛白,傷口開裂,然他只覺得輕鬆至極。
跑不掉了。
如此他便不能出去將陳歲桉帶回來了。
不能帶回來,不能將她關在家裡,她會跑掉,跑掉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
她是一頭小妖,施了法術他該怎麼去尋她呢。
人間遍地皆是人,可無一是她。
而他不過是一個區區的凡人。
心慌無力漫上心頭。
楚霽川合衣躺在床上,手因拴在床頭的紅繩而舉過頭頂。
那些被壓抑許久的欲望一旦撕裂了束縛它們的牢籠,便再也不可遏制。
楚霽川被緊緊縛住,心卻沒有一刻如現在一般落在實處。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白日裡陳歲桉為自己擦汗的額帕子。
淺淡的紫色,帕角繡著鳶尾花花瓣。
他盯著那鳶尾花看了一遍又一遍。
為他擦汗的陳歲桉像是不可褻瀆的神明,他甚至無法直視。
那香味像是又一次縈繞周圍。
刺鼻卻讓人沉溺其中,沉湎而不自知。
手上的傷口泛著癢意。
像是無數的螞蟻怕爬了上來,在啃他的肉,喝他的血。
也更黑了。
漆黑的夜讓楚霽川如失去視覺一般。
視覺消失了,觸感便分外明顯。
手掌心的癢意會蔓延到全身。
楚霽川躺在床上,像是無意識的掙扎。
可是他的手被緊緊綁住。
兩股截然不同的想法在他的身體裡激烈碰撞。
陳歲桉不能再跑掉了。
她是會法術的妖,她若再跑,他真的便尋不到了。
他像是回到了那個被架在火上烤的少年期。
周圍謾罵與詛咒聲聲入耳。
父親厭惡的眼神,母親兜頭澆下來的冷水,還有已燃上發尾,即將把他吞噬的團團火焰。
煙燻的他眼眶發紅,滾熱的眼淚就這麼掉下來。
幾歲時的他害怕父親的厭惡,母親的冷眼,旁人的謾罵,和不知何時到來的死亡。
如今的楚霽川怕陳歲桉離開。
他不知渾身的燙意從何而來,也不知莫名的興奮從何而來。
他只記得手帕尾的一瓣鳶尾花。
身上的衣襟敞開,被褥凌亂。他骨節分明的,如上好古玉的手被紅綢緊緊纏住,動不得分毫。
楚霽川閉著眼睛,眼尾泛紅。
腦海中不自覺想到的那些陳歲桉離開的畫面,讓他心慌,又讓他焦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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