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如投湖的石子,楚霽川心湖裡盪起一波接著一波的漣漪。
觀音不僅渡了他, 還滿足了他所有的妄念。
他小心著不敢觸及的東西此時完整的被送到了他的面前。
這是話, 是情,他那顆終日惶惶不安, 徘徊不定的心在此刻終於安定了下來。
她說她心悅於他,這是不是就代表著,她不會再離開他了。
楚霽川將這份心悅比對自己, 自己心悅於陳歲桉, 他不僅不想讓陳歲桉離開, 還想讓她時時刻刻,生生世世都在他的身邊。
楚霽川新如擂鼓,陳歲桉不會再離開讓他歡欣無比,這種歡欣填滿心房,飽脹的溢了出來。
於是他輕輕拉起了陳歲桉的手,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我的手腕傷了,是你給我塗的藥膏。」
陳歲桉不明所以,她看著楚霽川飽含深意的眼睛:「是我塗的,怎麼了?」
「你從我的書櫃裡,拿出了藥膏。」
陳歲桉更是一頭霧水:「是我拿的,怎麼了。」
這楚霽川怎麼回事?她在正經問他事情呢,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她做好了身為陳二公主被討厭的心理準備,能不能給她一個乾脆。
不要東一榔頭,西一棒槌的,說話都說不到點子上。
他若是直接拒絕她,她就敬他幾分坦誠。
陳歲桉微微皺著眉頭,她看著楚霽川複雜的眼神,電光火石之間明白了什麼。
藥膏是她拿的。
她從楚霽川的書櫃裡拿出了藥膏。
她,一個去楚霽川房間不過才兩次的人,怎麼可能知道楚霽川臥房裡的藥膏放在哪裡呢。
陳二公主怎麼可能未經任何人的提醒,就精準找到了楚霽川房內的藥。
換身之時她為楚霽川準備的滿滿一柜子塗在手腕處的藥膏,現在都變成了指向她身份的證據。
楚霽川知道她是誰了。
原本如止水的內心現在掀起了驚天巨浪,陳歲桉小心瞞住的秘密被發現了。
她滿腦子都是一個想法,他知道她騙了他!
楚霽川此時飽含深意的眼神此時在陳歲桉的眼睛裡更像是催命刀。
他這是給你個機會自己解釋,解釋完我就要刀了你的意思。
陳歲桉知道在她跑掉之後,楚霽川是何等的震怒與不正常。
他應當是覺得被她戲弄的徹底吧?
畢竟逃跑之前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讓他在那裡好好等她回來。
只是她是個騙子,她時刻謀劃著名逃跑,還欺騙他的感情。
陳歲桉腳杆有些軟軟的。
她鞋底抹油,轉身又想跑。
楚霽川眼疾手快,伸手握住了陳歲桉的手腕。
這次他用了十成十的力道。
陳歲桉因為轉身的慣性,直直撞上了楚霽川的胸膛。
硬邦邦的。
她摸了摸鼻子,因為疼痛而帶出的生理性眼淚不自主的流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