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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也會和她一樣心緒不寧嗎?

薑糖隔岸望著那棟標誌性建築的最高層,幾番點開手機,想說的話編輯了又刪,刪了又編輯,最後還是作罷。

她煩悶地郁出口氣,一回頭,熟悉的車影打著雙閃停靠在離她最近的馬路旁。

不必想,司機大叔是誰授意的。

更不必想,授意的人此刻一定不會和從前那樣在車上等她。

薑糖遲疑許久,依舊心存僥倖過去,敲了敲駕駛座那側的車窗。

司機大叔降下車窗,禮貌喊她,「太太。」

薑糖嗯了聲,不動聲色地往後排掃視一眼。

果然沒人。

心無端一墜。

她垂頭,「叔,你下班吧,不用跟著我了,我自己能回去。」

司機大叔為難,「可……」

「他不會為難你的。」薑糖也想不通自己的語氣為什麼如此篤定,不過一想,她好像從未見祁清淮有為什麼事情真正失控過,他所有的情感波動都在一條基線上小幅度徘徊。

明明無趣得要死,又不會說漂亮話哄她,但她就是喜歡他,還拿他沒辦法。

把司機勸走。

薑糖穿過單一擁擠的筒子樓,一頭扎進喧鬧歡樂的夜市。

讓人味蕾止不住興奮的香料味里,夾雜著觥籌交錯聲,食物翻炒聲,開懷大笑聲,這座白日繁忙緊促的城市,升起了夜間特有的煙火氣。

薑糖隨機選了一間飯店。

看飯店斑駁的牆皮上掛的照片,這店應該開了很久,以致開了三支長燈管,十幾平的內鋪面依舊有種明亮的暗。

等待菜品上桌的時間,薑糖漫無目的地觀察著店內的裝潢,忽然發現一隻不知名的小蟲子貼停在天花板上,反覆在光亮的地方打著轉,時而飛撲向燈管,時而停靠在玻璃窗處,就是不敢飛出這個逼仄的小房子,不敢飛向暫時黑暗卻真正自由光明的廣闊天地。

薑糖倏地頓悟。

祁清淮就好似光亮,她就好似那隻糊塗撲向光亮的蟲子,這幾個月,她一直敞亮地朝祁清淮示好,其實到頭來她和那隻蟲子一樣,根本沒有分清楚什麼是真正的光,真正的陽光。

如果勇敢地沖向黑暗,便不必追逐光亮,只要耐心等待天亮,自然會有真正的光,照淋在你身上。

像是終於下定決定,薑糖翻出祁清淮的微信,率先發了條信息出去。

「不辣嘴的姜不是好姜:我想通了,明天公證完,我們談談。」

-

焉其枝一覺醒來,窗外已是日薄西山。

這一覺她睡得很沉,醒了後人還是恍惚的,她花了幾分鐘分辨自己究竟在哪,又花了好幾分鐘思考回憶自己怎麼到的這裡。

可掀開被子看見自己穿著一身睡裙,床下空空如也,甚至一雙拖鞋都沒有,所有費勁思考得來的結果又變得迷離。

她慢慢挪到床邊,雙腳踩到地,再慢慢站起來,柔軟的羊絨地毯包裹住她赤。裸的足,她和初學步行的小孩一樣,一步接一步,笨拙地朝房門走去。

隨著距離的縮近,外面的說話聲也逐漸清晰。

「我唔是開銀行,亦唔是做慈善。既然陳生管唔好自己手底下的人,我唔介意自己親自喐手(我不介意自己親自動手)。」男人坐在全黑皮椅上,大開著腿,冷白玉色的指骨握著手機靠到一側耳旁和對面的人說著話,嗓音慵懶散漫。

焉其枝扒著門框看了不過兩秒,窗前背對的男人如有所感回頭。

四目隔著辦公室的冷光相觸。

不知想起昨夜的哪一幀,焉其枝腿心一軟。

男人站起,仍在通著話,大步向她。

「全世界人都知道我同姓祁噶個外江佬不和,陳生你沒理由唔知。」姜逢冷哧,「意見一樣純屬意外。」

「陳生講笑,大把人想同你陳生合作。我仲系噶句,生意系做不完噶。」(陳先生說笑,多的是人想和你陳先生合作,我還是那句話,生意是做不完的)

「如果唔系,老婆同人哋走咗都唔知。」(否則,老婆和別人跑了都不知道)

說到這句話時,姜逢恰巧停在焉其枝面前,結合昨天發生的事情,焉其枝想不多想也難。

「系甘先,我仲有緊要事要處理。」(先這樣,我還有重要事的事要處理)姜逢不見得對這通電話有多上心,他三言兩句打著太極,掛了電話,單手把還處於神遊狀態的人抱起來。

「看看晚餐想吃點什麼。」姜逢把人放到自己的專椅上,隨手撈過旁邊的平板,放她面前,又回房間取了條薄毯和一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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