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車輪子壓到你腳腳哦。」薑糖小心拉開小琦,「媽媽剛做完手術,讓媽媽休息一會,回病房再和媽媽說話好不好?」
小傢伙乖巧點頭,亦步亦趨跟在薑糖旁邊,「好。」
同行護送黎婉婉回科室的醫生是本科的,即便有心克制了,薑糖依然感覺到她在偷偷打量自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現在薑糖心裡亂著,她不問出口,薑糖便假裝不知道。
薑糖推著車,時而看看車床上的黎婉婉,時而看看身旁的小琦有沒有跟上,即將進入電梯間,忽然發現那個被她丟在機場的男人此刻就等在電梯那。
之前著急回來,她沒多注意他穿的什麼。
現在他內里一件黑色高領毛衣,外面一件同色系羊絨大衣,大衣敞開著,長得逆天的腿支著,人立在那裡,一如山頂的雪松,自成一道風景線。
扎眼得讓人想忽視都難。
他
肯定是知道她對他穿黑色系的衣服抵抗力會下降。
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昨晚敢強吻她。
現在還心機帶了個黑色的口罩勾引她。
騷男人!
好在某人還算有分寸。
收到她眼神警告,沒上前獻殷勤。
只是在一旁充當路人,在車床進電梯被卡住那會,「順手」抬了把車床。
薑糖雖然感謝他雪中送炭,但是心裡有氣沒消,她還在猶豫那句謝謝要不要說,男人已經先給自己加戲,「不用客氣。」
「……」
甚至紳士地摁住電梯的開門鍵,目送她們進去。
離婚前她在養和低血糖暈倒那次,事後她才知道,當時有一兩個在搶救室的同事聽到她對祁清淮說的那些話。
不確定那些消息傳回來京市這邊沒有,也不確定有人認出祁清淮沒,但先避嫌總不會錯。
這點「小恩小惠」就想把她哄好。
做夢。
薑糖無情摁上關門鍵。
送黎婉婉回到病房。
遲遲沒消息的徐懷風終於打電話來問黎婉婉在哪個病房。
別人一家三口團聚,又有護工在,薑糖正打算等徐懷風上來自己就功成身退。
本以為徐懷風會因疏忽妻子,連妻子做手術都沒來得及趕回來愧疚,結果徐懷風聽說黎婉婉做的手術是子宮切除,他不顧護工還在場,也不管自己妻子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博弈,直接赤脖大罵,「黎婉婉!你就是貪生怕死,我當時給你家八十八萬彩禮,就是看你乾乾淨淨完完整整,你身上每一個地方,都是我的,要動都應該經過我的同意!你一個女人切掉子宮,那我和娶一個男人有什麼區別!傳出去我以後怎麼抬得起頭!」
單間裡所有人都被這一通發言驚默在原地。
小琦年紀小,尚不懂父親話中晦澀複雜的內容,但小孩子心思細膩敏感,也知道自己爸爸媽媽在吵架,想哭不敢哭地在一旁扁著嘴。
病床上的黎婉婉麻藥藥效還沒完全消失,剛死裡逃生,明明是最脆弱需要安慰的時候,她歸來的丈夫,一不覺得虧欠,二不關心她疼不疼,第一句話便是質問她。
黎婉婉微白脫皮的雙唇顫抖著,睜著眼眼淚便止不住順著往外嘩嘩流。
就像生意桌上賠個精光,徐懷風無能狂怒,「誰做的手術!我要告醫生!我要告這個醫院!怎麼能隨便把病人的生育器官切掉!」
「徐懷風!你給我閉嘴!」薑糖不欲摻和別人的家事,但再怎麼說小琦是她弟弟,黎婉婉的經歷讓她想起一些過去的事,她火冒三丈,那點幾近全無的父女之情徹底透支,她拳頭握緊,擋在黎婉婉的床前,死死盯著徐懷風,一字一句應,「黎婉婉她不是一個商品,她自己的身體,她說了算!」
薑糖冷漠得如同看一個死物,「你不是想知道誰做的手術嗎?出來,我告訴你。」
「別哭,哭不利於身體恢復,養好身體比什麼都重要。」看向黎婉婉,薑糖的眼神驀地溫柔許多,她把被子拉到黎婉婉脖子下蓋好,又拍了拍小琦的肩膀,推他到黎婉婉身邊的凳子,「小琦乖乖和護工姨姨在這裡陪媽媽,姐姐和爸爸出去說說話,一會姐姐回來給你帶好吃的,好嗎?」
「嗯。」小琦害怕地瞅了瞅自己的父親。
「麻煩你了阿姨。」薑糖朝護工點點頭。
「不麻煩不麻煩。「見識過男主家不好伺候,護工阿姨儘量少言。
關上門到陽台。
薑糖硬憋著那點情緒不再忍,「你真讓我覺得噁心,徐懷風。」
近日好幾單大生意賠本,徐懷風的心情本就不爽利,隔著手機聽到兒子呱呱哭,又不得不暫時撂下手裡的事情回來一趟,他掌控欲強,絕忍不了先斬後奏。冷風一吹,他後知後覺自己剛才情緒有些失控,可他不覺得自己有錯,「冉冉,你年紀小,你不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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