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退到門口,又重重鑿到底。
吻狠,用力更狠。
再不給她說話的機會。
薑糖委屈得眼尾都紅了,好不容易能喘口氣,甚至沒從幾近窒息的邊緣緩過來,整個人就被抱到餐桌上。
祁清淮有些著急地把沙發的羊毛氈扯來墊她身下,不再容她裝糊塗,他四指扶她腦後,拇指意味不明地在她紅潤的唇上掃動,暗示性十足,「叫老公,或者daddy。」
剛他不光使勁,還堵嘴不讓她說話,現在又讓她選,薑糖有情緒了,迎面對他好一頓拳打腳踢,巴掌呼呼往他身上臉上蓋。
「不叫了不叫了。」女孩子吃軟不吃硬,那處水光瀲灩,唇未合上,卻鬧騰不讓進,祁清淮抓住她亂招呼的手,拉到唇邊挨個手指吻。
男人骨節分明的手穿梭在她發間,順毛,「親一下。」
薑糖被摸舒服了,也願意乖乖和他接吻。
祁清淮的吻不凶時,很有引導性,她閉上眼,跟著節奏,身體像泡在溫泉里,蘇得尾椎骨陣陣發麻。
「舒服麼?」祁清淮一手托她頭頸,一手托她腰臀,把她抱近自己。
迷迷濛蒙的薑糖含了含唇,輕嗯一聲,攬他頸脖。
「想看煙花嗎?」像抱了塊水豆腐,祁清淮親親她紅透的臉,「給你放一場僅你可見的煙花。」
薑糖沒趕上他的速度,懵懵眨眼,「你也看不見嗎?」
「我看不見你的,你也看不見我的。」祁清淮趁機推進,「不過我們可以努力,爭取同一時間看見。」
那晚,薑糖看了不止一場煙花。
事後累得眼皮都睜不開,連自己怎麼回的臥室也想不起來,只模糊記得祁清淮將她翻了個面,她才沒把自己悶死。
他好像抱著在她耳邊說了不少話,但薑糖一句都沒聽進去。
再後來感覺自己被人放進浴缸,有人一寸寸給她擦身,她舒服得不自主
喟嘆,最後一絲清明都是不滿祁清淮養的那些花,沒成精居然就享受這麼好的服務。
隔日,祁清淮回了港區。
說來也奇怪,自從薑糖把合同寄回去給紀兆雲後,和她對接的,就變成了一個女助理。
第一期視頻的腳本半個月前薑糖就看過了,各方面都打磨得很細膩。
燒到A+級的標準去錄製一期數分鐘到十數分鐘的短視頻,放哪裡都不免讓聽者咋舌,更別說是非商業性質的。
拍攝開始當天,薑糖並沒有親自到現場。
存假不足是一個原因,重要的是她相信交出那樣一份腳本的團隊不會差,她想給她們更多的彈性。
策劃姐姐全程實時向她匯報進度。
策劃姐姐的鏡頭零碎記錄了蔣轉南從一開始的羞於露臉,到慢慢放下心裡防備,在一次次鼓勵聲下,變得坦然正視鏡頭。
視頻剪輯完畢的初版交到薑糖手上,是又一周後的事情。
蔣轉南拍攝穿的那條裙子,是薑糖從秀場買下的,輕胭脂色的婚紗,很有春天的氣息,裙身的乾花、珍珠、碎鑽、珠片全是手工釘上去的。
最後的鏡頭,是蔣轉南笑立在薔薇花前,勇敢大方地甩開裙擺,花瓣妝沒有選擇遮蓋她臉上的紅斑,而是恰到好處地修飾。
如瀑的薔薇花牆,一束一束,開得燦爛,是獨屬重瓣花的華貴盛大。
花美,人更美。
但薑糖總覺得末尾轉場差點什麼。
她沒有好的頭緒,直到那天她到北海公園散步,看見尚未抽綠的樹椏倒影。
殘陽暈染的水面,大約是旅客們用來拍照的花瓣飄入湖面,正正點綴在光禿的樹梢頭。
抬頭春未至,垂首樹正春。
靈感一閃而過,薑糖第一時間聯繫導演。
終版的結尾聚焦在蔣轉南身上前,增加了兩個空境轉場。
一個仰拍視覺的葉落枝空,蕭瑟荒涼。
另一個是鏡頭從仰視轉為俯視,低洼的水潭似鏡,正倒影著前一個鏡頭的禿樹。
啪嗒——
一朵胭粉色的薔薇花掉落,撞碎了平靜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