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和商易訣領證後生活一切照常,那段時間我除了多了法定上的配偶以外,一切倒與別的沒什麼不同,並且除了家人之外,並沒有多少人知曉我的婚姻狀況。
但平靜的日子並沒有維持多久。而我用婚姻換來的穩定生活所付出的代價也遠不止於此。
就在我婚後的一個月左右,商易訣兒時的竹馬找上了門。
我不知道他是用什麼方式進的學校,但事情鬧得很難看,他明里暗裡指責我是感情的插足者,插足了他原本定下的姻緣。
說不好聽點,我是他口中所謂的那個第三者,他來勢洶湧,占足了理,沒有人在意真相到底是什麼。
這麼鬧一通,我自然被主任約去了談話。比起那些暗地裡指指點點說我閒話的人,主任表現起來倒是客氣的多,也難怪他做主任。
通篇下來,談話的內容其實就簡單一句,我休息一段時間,至於什麼時候回歸崗位,他沒有說。
我知道,他是想讓我主動提出離職,哪怕我心裡不願,可眼下鬧到這個份上,我就算繼續工作,也未必能照常下去。
我知道鬧到這種地步,其實已經沒有什麼留下的必要了,心裡其實並不願意,但又被眼下的情況逼得退無可退。
就算我挺過這段所謂的休息時間,可過了風頭後,哪怕我能繼續回歸崗位接著工作,恐怕也是困難重重。
更何況,誰又能保證我回歸崗位後,不會再次被麻煩找上門。
我知道我什麼都做不了,所以我妥協了。我自然有怨恨過我的無能,可我又別無選擇,在權勢面前,我無力抗爭,我拿什麼去爭。
我承認我不是什麼勇敢的人,但到底是老師,身上那股清高勁又讓我很難丟棄最後維持的一點尊嚴。
於是在給學生們講完最後一堂課之後,我說出了要離職的決定。
「這段時間,會有新的班任來替我的工作,新老師來了也要聽話。」我站在講台上,看著底下的學生們單純又乾淨的眼神,有一瞬的難過。
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好笑,到底難過些什麼,我也太情緒化了。
我清了清嗓子,接著說道:「平常課業上有什麼不懂的地方,要及時詢問老師,別看你們數學老師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其實對你們每個人都是很上心的。」
明明是個語文老師,到頭來我卻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我詞窮的摸了摸鼻子,另一隻手中來迴轉著粉筆,直到最後,所有的話語只變成了一句:「都好好的。」
語畢,台下安靜許久的學生終於有個帶著頭大著膽子打破了壓抑的氣氛。
「穆老師,你還會回來帶我們嗎?」開頭打破沉默的是班裡最調皮的學生,他認真地看向我,再無平日裡的淘氣模樣。
「穆老師……我不想你走。」文靜的班長也受到鼓舞般,緊接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