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留下吃個晚飯?」我看向他,笨拙地放下手中的包,「剛好我還沒有吃。」
許如栩沒拒絕,順理成章留了下來。
每次見到許如栩,我總是忍不住放低姿態,忍不住去在意他的感受,我永遠沒法對他做到狠心,哪怕我知道,我不是他的最優選,哪怕我知道,他早已拒絕了我,哪怕我知道,我們只能做朋友,可我依然,卑微的,固執的,以朋友的身份,卑劣地去獲取著片刻的溫暖。
出門前我清空過冰箱,所以家裡並沒什麼多餘的食材,我在網上的超市買了點菜,不一會就送到了。
等我做完三菜一湯,已經是七點半了。
雖然我一開始並沒有想著要專門去迎合許如栩的口味,但買菜的時候還是不自覺選的都是他喜歡吃的菜,等我做完才發現,自己好像又做了一件多此一舉的事。
畢許如栩拒絕的乾脆,又知道了我的心意。我們之間,說毫無隔閡肯定是假的,我也不想讓許如栩覺得我是個麻煩,畢竟對比旁人而言,我是了解他的。
可了解一個人,有時候並不會成為一件好事,尤其是在我們微妙的關係上。
許如栩看向面前的菜時,只是頓了一下,接著又自然地吃了起來,我也摸不准他到底有沒有在意。
吃飯的過程中,我們都很沉默,許如栩吃飯時向來不怎麼愛說話,他家從小到大貫徹的理念就是食不言,極為嚴格。上學那會,我聽許如栩偶然向我提起,所以自那以後,也很少跟他在吃飯的時候閒聊。
回想起當時的場景,我還記得當時在食堂,我跟他嘰嘰喳喳分享了一大堆,他一直沒應聲,低著頭,垂著眸安心吃著自己眼前的飯,就連咀嚼的次數,都跟設定好了一樣。
當時我還打趣他,「許如栩,你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呀?」
他像是這才聽到了我說的話,「食不言,我沒有吃飯聊天的習慣。」
「可是我好無聊呀。」我向他抱怨,「食堂的飯也好難吃,我真的沒法一直專注的吃著飯。」
他抬眸看向我,平淡地說:「你這壞習慣,在我們家早被罰站了。」
「啊……」我拉長了尾音,以為他只是在逗我,「這麼嚴格呀。」
許如栩點點頭,沒再應我。他向來不愛開玩笑,我知道他說的是真的。我咂咂舌,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你們家真的好嚴啊……」
趁我走神的時候,許如栩便已經吃完了飯,他吃的乾淨,吃完便把筷子規整地放好,接著拿紙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