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易這個名字在我的內心轟然響起,我反覆確認著手中照片那個有些模糊的模樣的人是否是心中所想之人。
大腦飛速地運轉,照片上的人和現如今的樣子漸漸重影了起來,我意外地抬起頭,發現自己好像找到了這段日子,商易訣對我態度轉變的緣由。
◇ 第22章 最好的朋友
封鎖的記憶被「喬易」兩個字毫無徵兆地打開,曾以為一別不會再見的兒時玩伴,最終以這種方式又再次勾起了聯繫。
我輕嘆一聲,覺得像是命運的嘲弄,很湊巧,又好像不是那麼的湊巧。
喬易,是我兒時在福利院最好的朋友。
記憶追溯到從前,在我那模糊的記憶片段中,我依稀記得自己並不是生下來就在福利院長大的,只是我記不清自己到底是被遺棄了,還是因為走丟了。
剛到福利院的時候,我很內向,不愛說話,也不愛跟院裡的小朋友玩。
在福利院長大的孩子,總是比同齡人更為早熟,心眼也會更多,孩子們會為了獲得院內大人的寵愛而努力想盡辦法,大家都會默契裝乖,隱藏著自己真實的性格,稍微調皮的孩子,也會刻意在人面前壓抑自己的本性,只為能給自己謀得所謂好的出路。
因為不善言辭,不會交際,在小的時候,我就是被邊緣化的存在,那些孩子們不喜歡我,也不算討厭我,他們不待見我,也不讓別的人跟我一起玩。
對此,我從不會到院長面前告狀,我默默接受自己所遭受的一切,尤其在那么小的時候,我的性格過於天真,因此也吃了不少苦。
我有嘗試過努力融入集體,可是到頭來發現自己做不到,於是我選擇自己特立獨行,我想沒人願意跟我做朋友,那我就自己玩。
只是我的容忍換來的只是欺凌者的變本加厲,他們像是在福利院無聊又單一的時光里,找到了唯一的樂趣,他們每日最大的娛樂活動,就是把我叫進無人的雜物間,讓我跪下來,學狗叫。
五六歲的孩子,已經明白這是一種侮辱人的方式。小時候我雖然不懂學狗叫其中的含義,可我知道,自己並不想那麼做,也知道他們並不是善意的想與我玩耍。
於是那群霸凌者要求我這麼做的時候,我總會倔強地站在原地不肯動彈,直到那群人耐心耗盡,對我的腹部、背部,狠狠地進行攻擊。
他們很聰明,不會在太顯眼的地方留下印子,再到後來,我會莫名其妙被潑冷水,我的飯菜永遠都會被人惡意打翻,會在睡覺的時候,聽到自己的床邊傳來老鼠的聲響。
我厭倦這樣的生活,可不知道該如何抵抗,無數個伴隨著耗子叫的夜裡,我都躺在床上,望著泛黃的天花板在想,自己的父母為什麼不要自己了,或者說,為什麼不願意尋找自己。
或許我只是他們人生中的意外,一份錯誤,一個不被接受的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