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情節讓我不免也有些觸動,當我側過頭注意著許如栩的反應時,可對方依舊錶現如常,似乎這一幕的場景對他完全無效。
我想,或許許如栩確實不吃親情這一套催淚的電影,要不是我拉著他看,可能他自己根本不會選擇看這種片子。
於是在男人的哭喊聲中,我小聲開口:「男主人公真的很可憐,就這麼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許如栩沒搭話,似乎並不願意發表見解,我纏著他問他在想些什麼,他轉過頭來看向我,這才開口說:「說出來掃興。」
我央求著他和我說,或許是被我纏得沒辦法,許如栩這才無奈講述著自己的想法,「在我看來,這個人並不可憐,和孩子在一起的時候,他表達愛意的方式是批評,是貶低,難聽一些的說法,甚至可以稱之為咒罵。」
「我並不認為,他的悲鳴是來源於和孩子分離,相反,我反倒覺得他更像是一朝失去了自己的掌控權,所以才有這樣的反應。」
我確確實實沒想到同一部電影,我和許如栩看的時候卻是完全不一樣的見解,因為對我而言,開頭男主人公所做的一切,其實更像是對孩子的嚴格要求,希望他能更好的成長才有這種行為,畢竟片中的小孩一開始確實很頑劣,甚至難以溝通教導。
「可是他很愛自己的孩子。」
「小逍,愛和掌控並不衝突,反之,是有太多人並沒有搞清楚這兩者之間的概念,所以才混淆視聽,說這是所謂的愛。」許如栩沒再看我,他注視著影片中發生的一切,漠然地看著男人成為流浪漢般兜兜轉轉,蹲守在別人家門口,只為求得見孩子一面。
可他卻仍舊沒有因此產生任何共鳴,他的眼神逐漸冷漠起來,緊接著又接了一句,像是說給自己聽的,「其實很多人並沒有愛的能力,沒有愛的能力的人,是沒有資格成為父母的。」
他說完這話,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話過於絕對,便又側過頭看向我,對我說:「或許只是我想法極端,如果因此讓你掃興,很抱歉。」
我搖搖頭,實際上心裡很心疼許如栩。哪怕我們如今在一起了,他的內心依然有所防備,他依舊會害怕自己用詞不當,或是說了什麼話讓我不高興,而為此感到抱歉。
「這有什麼好道歉的,」我牽過他有些冰涼的手,「本來就是我讓你說的,更何況,你也只是表達了你的想法,人與人之間想法有所碰撞本就很正常,你無需道歉的。」
許如栩沒接話,他靜靜地注視著我,似乎想在我臉上找到一絲掩飾的痕跡,可惜讓他失望了。
我對許如栩永遠毫無條件地包容,又怎會產生不耐煩的情緒。
「我記得以前你跟我提過你的養父母,」許如栩回憶著,緩緩地說,「小逍,雖然他們不是你的親生父母,可他們把你養的很好,也教會了你如何去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