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但我沒有別的心思，」我垂下頭，不願與他對視，此刻的我已經失去了和他對視的勇氣，我知道自己徹頭徹尾的做錯了，但我卻不知該如何彌補，所以只能一遍又一遍，重複著一些瑣碎的話語，「我只是……不想那麼輕易放棄。」
「放棄什麼？」他問。
「放棄……你。」我說出這句話，好像耗費了全部力氣，隨之重重嘆了一口氣。
商易訣停頓了片刻，隨即用另一隻手抬起我的下巴，他仍舊是一樣的神情，只是這一次，眼神里多了一份我讀不懂的情緒。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別再聯繫我。」他緊盯著我，不容置疑地說。
我木訥地點了點頭，自知慚愧，「你說過。」
「為什麼？」他看著我，眼裡的不解蔓延開來。
情緒如失控的閘口釋放的洪水，我們好像都被困在那數不清的猜忌與自我懷疑里。
我是，他亦如此。
「既然拒絕了我的告白，為什麼又要回頭來找我？」
「明明在選擇的時候，你毫不猶豫把我拋下。」
「穆北逍，你怎麼可以那麼自私？」他說著，眼角滑落下一滴晶瑩的淚，讓我恍惚的差點以為是自己的視覺出了問題。
「明明，我已經在努力走出來了。」他從一開始的憤怒咆哮，轉化為最後平靜的顫音，我的心跟隨他的情緒搖擺，如柳絮一般，沒有依據的方。他一字一句，都重重敲打著我的內心，敲打著那片早已破敗不堪，脆弱的神經。
「明明是你不要的，為什麼到頭來，他離開你，又要轉頭奔向我？」他說著，緩緩鬆開了拽緊我的手，他別過了頭，咬著下唇，隨即又鬆開，一副隱忍的模樣，把我所有的話語一併擊散。
接著，我看到他唇邊泛起一絲苦笑，他回過頭看我，盯著我認真地問：「所以，我是他的替代品嗎？」
商易訣的一連串的話重重地敲擊著我，我的內心雜亂不堪，一時之間，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還是說，在你眼中，我甚至不配稱為他的替代品？」他再次向前一步，我倆挨得很近，我能看到他紅了的眼眶，已經努力克制的音調。
我突然回想起之前每次見面，他表現出的樣子，他嘴裡說著自己要往前走，說著不在乎，說著那個紋身跟我毫無關係。
我以為他放下的徹底，也只是不抱希望不願讓自己對這份感情留下遺憾，就算結果不如意，但我想為自己努力一次。
可當我看到他情緒因為我的舉動去失控時，心又跟著一塊揪了起來，原本想跟他說的那些話，一瞬間全部銷匿在嘴邊，什麼音也發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