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四目相對，他似乎愣了一瞬，我朝著他笑了笑，走近了他。
我拉開椅子坐到了他的對面，他把餐牌推到我面前，問我想吃些什麼。
很快點好了菜，我才再次有時間認真打量面前的人一眼。
許久未見，許如栩似乎瘦了，但神色看著還挺不錯，這段時間出去玩了一趟估計調整好了心情，所以整個人看起來不再是那般黯淡的模樣。
我衝著他說出了最俗套的寒暄話語：「好久不見。」
「商易訣不是要和你一塊來嗎？」許如栩淡淡地問我，拿起了手中的咖啡。
「公司臨時有點事，回去處理了。」我回答道，緊接著問，「最近怎麼樣？」
許如栩沉默了一瞬，才應我：「還可以。」他說完，放下杯子，反問我，「你呢？」
我看向他，靜靜地盯了他好一會，心裡突然想了很多。
面前這個人還是許如栩，他仍舊長一個樣，說話風格也一個樣，好像一切都和離開前一個樣，什麼都沒變。
又好像什麼都變了。
剛和他分開那段時間，我曾無數次想過我和他之間的再次相遇，後面慢慢釋懷了，也沒再想起過這個事情。
只是我好像從未設想過，我和他再次見面，是這種情景。
他還是他，只是再見到他，我的心裡已不會再為他泛起一絲波瀾，我對他的喜歡，好像在冬天的時候，被我們兩人親手扼殺了。
「還不錯。」我笑著回答他。
許如栩點了點頭，沒再追問我，好在沉默的時候，餐也恰巧上來了，緩解了我和他之間尷尬的氛圍。
我們靜靜地吃完了飯，都吃的差不多後，彼此之間好像仍舊沒有什麼多餘的話語想要像彼此傾訴，我不知道對於許如栩而言是如何想的，但對我來說，那些曾經想對他說的話，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過去了，就不會在想提起。
「我後來才從許灼那裡知道，出了些事，」許如栩停頓了很久，才輕聲說道，他主動提起，我當然知曉他指的是哪件事，「我很抱歉，讓這件事對你造成了傷害。」
我聳聳肩，不在意地說：「沒關係，我其實沒有很在意，其實這件事上，最大的受害者不是我。」
許如栩當然明白我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我並沒有去替誰求情，畢竟倘若當時我生母不那麼狠心對待許如栩，或許她如今也不會是這般，我可以理解她的難過，卻無法替許如栩原諒她。
「是周懿寧去找了她，然後做了這一切，」許如栩接著說，「我讓孟煙收集到了證據，然後把東西交給了許灼，讓他交由……她去決定。」他默了半晌，最終還是沒有把稱呼說成「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