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不自覺地掛上了一絲笑意,請鑑定師坐在自己對面,語氣柔和地詢問道:
「她看上去還好嗎?她有跟你提到過現在自己住在哪裡,或是任何別的消息嗎?沒有也沒關係,你把你知道的告訴我就好。」
鑑定師看上去……有些懵。
他那隻鑲嵌在眼眶中的義眼毫無規律地亂轉著,另一隻正常的眼睛則鼓起勇氣看了看伊登,低聲說:
「大人,我……他……那天來抵押這些物品的是一名男性客人。他——」
下一句話的第一個單詞剛說出口,鑑定師就猛地閉上了嘴。
伊登的嘴角依然掛著和煦的笑容,可是一股無形的威壓卻以他為圓心散了開來。
龐大冰冷的魔力如有實質一般,向著在場所有人的軀體上壓了下去,壓得鑑定師和會長瞬間出了滿頭滿臉的冷汗。
「請繼續。」伊登彬彬有禮。
鑑定師戰戰兢兢地點點頭,繼續說道:
「我、我也跟會長說過,我清楚地記得那名客人的樣貌,因為他是這附近一個有名的酒鬼,又沒什麼本事,好多常來公會的客人都拿他當笑話看……所以他當時說有好東西要抵押的時候,我真的很驚訝。」
伊登點了點頭。
鑑定師便繼續說了下去:
「他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我都嚇住了……大人,您也知道,這種品質的飾品,我們這種小地方見到一件都難,更別說這麼多一起拿出來了……我當時同他開玩笑,問他是在哪裡偷的,他說不是偷的,是在海邊撿的。我也知道這話荒謬,但是、但是我們畢竟只、只是一家傭兵公會,沒有權力去管客人抵押的貨品是否來路不正……」
笑容從伊登的臉上淡了下去。
他合攏雙手,手腕間佩戴的手環與手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音。
他輕輕地說:「你看上去好像還有話說。把你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不要有任何遺漏。」
鑑定師咽了咽唾沫:
「……後來的事,我也不能確定,是我聽相熟的傭兵提起的。他們說,那名客、客人當晚就在店裡喝得爛醉如泥,之後每天都在不同的店裡大把大把地撒錢。他們問他哪兒來那麼多錢,他也只說是在海灘上撿到了好東西換來的……就在昨天,幾個看他不爽的傭兵聯手把他灌醉了,他才含糊地提到一些詞,似乎好像是女、女屍什麼的……」
鑑定師的最後一句話出口的時候,伊登臉上的笑容完全消失了。
他站起身,神情依然平靜,只是金色的眼睛裡翻滾著令人不敢與之對視的幽深情緒。
他說:「帶我去找那名客人。」
####
找到那名小偷並不難,伊登很順利地在一間酒館內抓到了他。
小偷長了個肥碩無比的身子,膽子卻小得可憐,甚至還沒等到正式上刑,他就招了個一乾二淨。
小偷沒有工作,收入來源之一就是在海灘上撿撿被衝上岸來的物品販賣。一個星期前,他在海灘上看見了一具穿著華貴的女屍。
女屍全身上下都戴著昂貴的飾品,小偷欣喜若狂,搜颳走了她身上所有的飾品,後來想到女屍衣著不俗,擔心日後有人前來尋人,便劃了艘小船出海,又將屍體扔回了海中。
伊登只感覺全身的血都在往腦袋上涌,他的耳邊甚至充滿了血液蜂擁而過時的嗡鳴聲。
等到再勉強撿回意識時,面前的小偷已經不見了蹤影,刑訊室內只剩下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真過分,未免也讓他死得太輕鬆了些。
伊登想。
他洗乾淨了手,往門外走去,一路上安慰自己不要著急,沿著海岸線搜索一圈,一定就能找到老師。
短短數小時之內經歷的大起大落甚至讓他有了幾分委屈,他想:為什麼你就是不能乖乖地留在我的身邊呢?
傭兵公會那邊已經準備好了所有被小偷抵押的貨品,伊登支付給了他們三倍的價格。
總的來說,除了一開始受到些驚嚇外,他們不僅沒有任何損失,還大賺了一筆。
會長和鑑定師的態度都殷切了許多,伊登清點物品的時候,他們就站在一旁,幫忙登記。&="&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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