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魔法師協會據點的房間內沒有單獨的盥洗室,每層樓的盡頭處有一個公用的。時間不早了,床位定好後,大家就輪流去洗漱,換睡衣的換睡衣,躺被窩的躺被窩,現在畫風更像大學宿舍熄燈前的最後五分鐘。
雖說看上去依舊面無表情,但是阿爾維斯的心情顯而易見地低落了下去。他在伊登去洗漱的時候走到米婭身邊,拉了拉她的睡衣下擺。
「怎麼了?」
米婭無奈道。
阿爾維斯搖搖頭,像只淋了雨的大型犬一樣垂頭喪氣。
米婭把他的狗爪子從自己衣服上扯下來,握在手裡安慰似的拍拍:
「好了啦,別這樣。就睡幾天而已,以前咱們一起冒險的時候不也經常隨地亂睡?那時候也像這麼糾結誰睡誰旁邊嗎?我記得沒有吧。」
「……那時候和現在不一樣。」
阿爾維斯小聲說。
「有什麼不一樣?」
米婭隨口問道。
阿爾維斯搖搖頭,沒有再回答她。他又默默地在她身邊站了幾秒,開口道:
「您可以抱我一下嗎?」
「?」
「當做對我輸掉的補償。」
阿爾維斯說。
也許是見米婭遲遲沒有動靜,他垂下眼去,聲音放得更低了:
「……求您了。」
如果說小時候的阿爾維斯撒嬌是充分利用了外貌上的優勢,細聲細氣地說話、雙手抓緊你的衣擺、眼睛裡浮著一層晶瑩的水光,讓你只消看上一眼就會被萌得潰不成軍,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送給他——
那麼現在的阿爾維斯撒嬌,就是與他的外表形成了一種強烈的反差感。
想像一下,一個高大健壯的黑皮美青年站在你面前,眼睛依舊如少年時期那樣無辜地把你望著,低聲下氣地懇求你……
米婭感受到了另一種層面上的精神衝擊。
她側頭看向一旁,伊登還沒從盥洗室回來,安德里斯背對著兩人在鋪床。
其實剛才安德里斯出門送還餐盤的時候,剩下的三人已經將床給鋪好了。不過他也許有一點強迫症,還是默不作聲地把所有人的床鋪都精益求精地再整理了一遍,細細地壓平床單上的每一條皺褶,再把枕頭和被子拍打得鬆軟。
米婭把頭扭了回來,懷著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莫名其妙的心虛感,對著阿爾維斯張開了雙臂。
阿爾維斯馴服地彎下腰來,將她摟在了懷中,慢慢地收緊了手臂。
客觀來說,相比起之前兩人在皇宮中的「親密」接觸來說,這是一個克制守禮、毫不逾矩的擁抱。
阿爾維斯的身體十分體貼地與她保持了一點空隙,只有手臂接觸到了米婭的背部,沒有再繼續拉近距離。
他的呼吸也很是平穩,均勻地拂過她的耳側。
米婭一面瞧著他胸前的一小塊布料發呆,一面注視著人物面板上好感度的那一頁。
翻過最重要的基礎數據頁,第二頁就是好感度。
沉甸甸的心形容器盛滿了粘稠的粉色糖漿,此刻正在瘋狂地鼓動著,如同一顆外置的心臟,在本不應被人看見的角落肆無忌憚地彰顯著自己的存在。
哎,當初刷好感的時候,也妹人告訴我好感刷滿了就會引發爭風吃醋事件呀……
他們就這樣靜靜地擁抱了一小會兒,然後阿爾維斯就乖乖地放開了她,乖乖地去往自己床上躺好了。
安德里斯沒有發現異常,當然還沒回房間的伊登就更不可能了,床位分配爭端和平地落下了帷幕。米婭也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思考著下一步該採取的行動。
沒過多久,門口傳來開門的聲音,洗漱完的伊登回到了房間內。接著,他就像大學宿舍里最後一個上床的室友那樣,熄滅了房間裡所有的燈,爬回了自己的床上。
米婭來到琥珀港的第一夜,就這樣清清靜靜地結束了。
……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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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
伊登宣布。
躺在他身邊的米婭……也沒睡著。
不知道是因為好久沒住青旅了(?)不習慣,還是因為對「一行四個人其中至少兩個都是自由魔法師協會人人喊打的對象但我們居然平安無事地混進了人家據點裡還蹭人家的床呼呼大睡這事像話嗎」一事的困惑,抑或是對不知能否順利找到線索的不安,她也失眠了。
於是就像塞滿了失眠人士的大學宿舍一樣,不知不覺間,四個人就躺在床上聊起了天。
詞句在半空中飛來飛去,他們隨意地應答、拋接、開啟話題,仿佛四隻圍著麵包屑嘰嘰喳喳啄食的麻雀。
「我失蹤了那麼多年也就算了,阿爾,你也沒注意到他們這個什麼作業俱樂部的事嗎?」
米婭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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