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他的這段時間裡,三人往深處走了幾步,把大廳一層大致探索了一遍。
幻境是法師塔最底層的魔力暴動引起的,在此前塔中秩序還正常的時候,它是一個初級的防禦機制,只有在未經許可的人強行闖入時才會觸發,如今卻是一視同仁地針對所有人發作。
他們還在大廳的角落裡發現了幾具屍體,也許是因為死後受到了暴動魔力的長時間腐蝕,也許是因為生前遭受了某種可怕的攻擊,屍骸就像被暴曬過的水果一樣,全身乾枯,皮膚發皺,光是遠遠地看上一眼,就叫人心裡難受。
將他們帶走太過不切實際,米婭蹲下丨身去,從屍體身上挨個挨個取走了他們的門禁卡,打算拿回去交給漢娜,以便轉交給對方的親人。
再往上一層,就屬於另一種魔力覆蓋的空間,三人一致同意,等安德里斯到來後再往上前進。
好在,安德里斯沒有讓他們等太久——在他們從大廳另一端轉回門口之後,只見破損的接待處旁又出現了旋渦狀的空間扭曲,漩渦中心光芒閃爍,一個金色頭髮的身影跌跌撞撞著走了出來。
「安德?你還好吧?」
米婭往前走了幾步,卻被一旁的伊登拽住了。
「別去。」
他盯著安德里斯的方向,眉頭微微皺起,說道。
聯想到自己剛剛掙脫幻境時的驚慌失措,米婭便頓住了腳步。
老實說,安德里斯看上去……比她要混亂太多了。
安德里斯看上去就像個溺水又被撈上岸的人一般,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他的額上全是汗水,踉蹌地扶住了接待處的長桌,用力一捏,竟是生生地把木頭的桌子捏下來了一塊。
他呆愣地注視著木塊,極其緩慢地握緊拳頭,將它捏成了一手的木屑,接著鬆開手掌,任由它們從掌中滑落。
做這一切的時候,他的表情始終都是呆滯的,海藍色的眼睛長久地停留在某個虛空的點上,不知道究竟是在看些什麼。
空氣中充斥著一種古怪的死寂,米婭便又叫了一聲他的名字——聲音落下的同時,安德里斯猛的轉過頭來看向她的方向,死水般的眼眸一亮,瞳孔劇烈地收縮,剎那間迸濺出叫人毛骨悚然的驚喜目光!
「……老師……」
他夢囈般地喃喃,向這邊走來,「原來您還……」
阿爾維斯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出現了那面巨大的盾牌。他向前一步,擋在了米婭的面前。
「讓開。」
安德里斯說。他拔劍出鞘,劍鋒上隱約有電光纏繞。
阿爾維斯當然寸步不讓。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半空中忽的落下來一道冰涼的水柱,直直地澆在安德里斯的頭上!水珠中隱約可見點點碎冰,隔著一段距離,米婭都能感受到那刺骨的寒意。
「安德里斯,醒醒,別做夢了,看看這是哪兒?」
伊登的手指上,一顆藍色的寶石戒指悄然碎裂,化為齏粉。他若無其事揮揮手,將那點點粉末揮散在了空氣中。
安德里斯當場被澆成了一隻濕漉漉的金色落湯雞,好處是,他似乎終於冷靜了些許。
他在原地呆呆地站了半晌,才將被冰水浸透的頭髮撩到一邊,對面前的三個人說道:
「抱歉,剛才……那是法師塔的魔力暴動造成的幻境,是嗎?是我大意了。」
「豈止大意了,你差點想把阿爾宰了誒。」
伊登嘖嘖道。
他的態度看似輕鬆,但是手上的寶石飾品依然散發著幽幽的微光;阿爾維斯的盾牌也並未放下,警惕地立在身前。
安德里斯甩了甩頭髮,利落地收件入鞘,舉起雙手道:
「……剛才沒有意識到已經脫離了幻境,是我的問題。」
「真假的?那你跟我們對一下暗號?」
伊登挑眉道。
「我們什麼時候定的暗號?」
米婭和阿爾維斯竊竊私語。
阿爾維斯搖搖頭。
「我們什麼時候定的暗號?」&="&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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