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記錄中看,這處法陣已經被廢棄,早已不再使用。
奇怪之處就在於,安德里斯——在大魔法師麾下學習了四年,不論是古代魔文、現代魔文還是魔法陣科目都拿了滿分的天才學徒——竟然沒法解讀這個法陣。
從構造上來看,法陣由一種異常複雜的古代魔文變體所勾勒,組成方式也與常見的法陣繪製形式大相逕庭,叫人難以拆解出它的作用。
這個古怪的法陣勾起了安德里斯的好奇心。於是,他花了半個夜晚的時間將其背了下來,這才離開了書房。
一個月後,北地的春之狩獵毫無波瀾地結束了。安德里斯帶上了滿滿一包表親送的北地特產(「好孩子,這段時間辛苦你啦,這是我親手為你做的,你儘管自己吃!要分享給同學的話,就用旁邊這包吧,聽話啊!」),回到了千湖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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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里斯不算是個好學生,因為他喜歡自己的老師。
喜歡,心悅,暗戀,或者說類似的詞,都可以用來描述他的這種感情。
與法師塔中絕大多數的學徒不同,安德里斯清楚地知道,自己對老師米婭的感情,並非是常見的欽佩、敬愛、嚮往或憧憬,而是一種更加滿懷占有欲與嫉妒心的存在——他希望自己能成為老師的伴侶,希望能與她結合,希望能成為她唯一的、特殊的存在。
多少個深夜,安德里斯大汗淋漓地醒來,半是興奮半是痛苦地發現,自己不過是又做了一場難以啟齒的夢。
既幸運又不幸的一點在於,出於一種同類之間對待彼此的敏銳嗅覺,安德里斯很快就察覺到,法師塔中同樣對老師懷有這種異樣情愫的人,還有兩個。
不多不少,就是他們冒險小隊裡的兩個同伴:伊登·伊格爾斯,以及阿爾維斯·法比烏斯。
他們既為世界上還有「同類」的存在感到欣慰,又互相提防、互相敵視——但與此同時,他們又是在冒險中可以放心大膽地將背後交給彼此的戰友,又是共同跨越了重重難關、打敗了許許多多敵人的好夥伴。
這些特殊的情感連結交織在一起,讓安德里斯三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而平衡能夠存在的最大的原因與基礎,就是老師對待三人完全一視同仁,沒有要偏袒或是偏心誰,也沒有對誰表現出特殊的喜愛之情。
看,現在他們之間的共同點又多了一個,那就是同病相憐的相思病患者。
安德里斯明白,總有一天,這種平衡終歸是要被打破的——而他無比強烈、無比熱切地渴望去成為那個打破平衡的人,去成為那個最終勝利的人。
還是那句話,安德里斯清楚地知道,自己是一個野心勃勃、慾壑難填的貨色。
要想打破平衡,無非就是要在同伴之間拔得頭籌,成為最出色的那一個。
在老師沒有對誰展現出特別關照的情況下,也許這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安德里斯掙得她的注意力的辦法。
就像是在動物的求偶之爭中,也唯有最強壯、最威猛的雄獸,才能獲得雌獸的青睞。
可惜,儘管安德里斯對自己的實力頗為自負,也不得不承認,不論從哪一方面來看,伊登和阿爾維斯的能力都不在他之下。
在從課程學習到冒險任務都一模一樣的情況下,他們之中不管是誰,都很難做到去超越另外的兩個人。
——於是,出於某種類似於「半夜偷偷爬起床學習」「買到了好用的練習冊自己悄悄用不推薦給別人」的私心,安德里斯沒有向法師塔中的任何人詢問過關於那個魔法陣的事,而是把自己關在各式各樣的古籍之間,埋頭尋找了起來。
那時他的想法很簡單:這個法陣必然是一種沒有留存在現代魔法記錄中的古老存在,也許它代表著一個魔法發展過程中失傳的流派,或是一種未能得到妥善保存的技術。
它完全值得一篇論文、一本專刊,而伊登和阿爾維斯都對此毫不知情。也許它就是那個,能夠幫助在自己在老師面前領先其他二人的存在。
功夫不負有心人。
在長達半年的尋找後,安德里斯終於在一本邊遠地區的古籍中,發現了那個魔法陣的身影。
說是古籍,其實比起專業的魔法書籍而言,它更接近於一本記載地區歷史與神話傳說的民俗讀物。&="&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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