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哪怕自己從沒寫過代碼,這麼多年的遊戲玩下來,也大概能認出幾個單詞,猜出那是些什麼東西。
米婭循著那一串字符飛過去的方向望去。手中的燈光朦朧,她眯起眼睛看了許久,心頭忽然升起了一個荒謬的、但在如今的場景下卻絕非不可能的念頭——
圍繞著荒山山頂的風雪,難道都是由這些代碼組成的嗎?
安德里斯將荒山中原有的場景分解為了代碼,所以對話框中才會不斷彈出「數據已損壞」的提示……
她轉過身去——因為無路可退,所以意外地心平氣和——指了指那節如今已經無影無蹤的頸椎,問道:
「……這就是你之前說過的,那些'發光的霉斑'?」
安德里斯面上有一閃即逝的驚訝,旋即,他瞭然地點了點頭:
「看來您果然知道。」
「知道什麼?」
「這些文字的含義……儘管我不認識,但是它們應該是一種文字,是嗎?」
米婭點點頭:
「所以呢?你在用它們做什麼?」
她想,她已經能夠隱約猜到安德里斯的目的了。
安德里斯歪了歪腦袋——他做這種動作不會讓人覺得可愛,只會讓她聯想起動物世界裡捕食者進攻前調整姿態的模樣:
「我以為他都告訴你了——阿爾維斯,我剛剛留給你的時間不少了,你居然還沒說嗎?」
說到後半句話時,他揚起聲音,喝道。
四周靜默了一陣,接著,阿爾維斯掀開帳篷的帘子,走了過來。
……好吧,收回剛才的話,現在她又不心平氣和了。
米婭在心中忍了又忍,才按捺住了自己掏出懷中的槍枝,給這兩人一人來上一發子彈的衝動。
「別那麼生氣,」
安德里斯居然還擺出安慰她的架勢,「畢竟您是這個世界的【主角】,我們多多提防您,不也是應該的嗎?我早就跟阿爾說過,您很可能會在跟他獨處的時候使用道具,讓他務必當心。」
米婭冷笑道:
「你不是把我的等級又調回了一級?一個你,一個阿爾維斯,不論是純粹的等級還是現實的實力,都遠遠超過了現在的我吧?還要裝被我放倒?你們又能圖什麼?把我當猴耍很好玩?」
畢竟荒山的山頂處,只剩了中心這一小塊「西瓜」還沒被挖完,是以不過短短几步之後,阿爾維斯就走到了二人的面前。
他似乎是聽見了米婭的話,顯出一絲無措的神情,默默地站在了安德里斯的身後。
「老師好聰明。我跟阿爾說過,如果您要對他動手,就讓他裝作被您放倒,」
安德里斯彬彬有禮地說,「我們得確認一下您是否還保有別的底牌,以免在關鍵時刻壞了事——看來,您也沒有別的,這我就放心了。」
說完之後,他勾起唇角,壞心眼地補充了一句:
「至於那隻手槍,如果您不能保證能夠準確無誤地射殺我,就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射殺你有用嗎?」
米婭說,「有用的話,我現在就做。」
安德里斯作思考狀,摸了摸下巴,認真地說道:
「其實應該是沒用的……我要做的一切,都已經差不多做好了。不然,我也不會在您面前主動暴露自己呀。」
「這么小心謹慎,知道的知道是要對付我,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毀滅世界,」
米婭嗤了一聲,「所以呢?你剛才還沒有回答的我的問題——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其實她遠不如自己表現出來的那麼鎮定。
如果說之前聽到安德里斯的敘述時,她還只是有著隱隱約約的猜測的話,那麼在親眼看見那一幕骨骼被分解為代碼的場景之後,米婭的心就重重地沉了下去:
能影響遊戲中的「代碼」,就證明安德里斯的強悍的確不僅僅停留在一個遊戲角色的強度。
眾所周知,原本再厲害的角色,一個版本過去就被策劃削得不能看,那也是常會發生的事——而安德里斯現在,就是自己當起了自己的「策劃」,那在這個世界之中,他的確可以說接近於無所不知、無所不能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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