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休想。」
「……」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
韓翊也被侍衛帶過來,見到楚宥斂淡然地道:「拜見郯王世子殿下,不知喚臣來此,究竟有何要事?」
楚宥斂依舊盯著顏玉皎,卻已經在調整情緒,俄而,他收斂了所有氣息,回身掃了韓翊一眼,淡聲道:
「也無甚大事,只是方才聽韓編修吟了一句『縱使清涼遮炎夏,為甚委靡躲寒冬』,心中有些好奇,想讓韓編修為我解釋一二。」
韓翊佯裝恍然,道:「原是為此,此詩是臣惱怒傷懷,有感而發。」
「何解?」
「想必已是眾所周知,臣的未婚妻被人奪走了,臣卻得不到任何一個解釋,一想到未婚妻當初對臣不假辭色,卻礙於那人的權勢對那人委屈求全,更是鬱悶難消。」
一旁的吳愉逑:「……」
大氣沒喘上來幾乎就要撅過去。
顏玉皎:「……」
她剛剛才和楚宥斂吵了一場,韓翊這話簡直有些火上澆油了。
楚宥斂面色更冷,斜睥道:「韓編修以為你的前未婚妻是屈於權勢,不得已而為之嗎?」
韓翊道:「當然,臣的未婚妻曾與那人絕交過,很不喜那人。」
顏玉皎心中一緊,她和楚宥斂本就有誤會,此時生怕楚宥斂誤會加深,忙道:「韓編修此話只是妄自揣測罷了,我……或許你前未婚妻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才和那人絕交的。」
她也很詫異,韓翊一個外來戶,怎麼會對她和楚宥斂的事了如指掌?
然而楚宥斂沒有出聲,也不知道信沒信她的話。
韓翊又道:「顏小姐此言差矣,若真有苦衷,為何他們都已經訂婚了,卻還是沒有和好如初?」
顏玉皎立時啞然。
她心想,自然是那苦衷,哪怕是夫妻關係也不足以讓她安心地說出口……
可這話,誰信呢?
楚宥斂忽而輕輕地笑了起來,聲音低啞陰沉,在六月溫潤的夏風中,卻有一種讓人如臨深淵般的寒意。
「或許韓編修的前未婚妻真的厭惡那人……」
楚宥斂微微側眸,握住顏玉皎的手腕後,舌尖抵住上顎,冷眼望著韓翊:「但那又如何?日久情深,你前未婚妻終究會愛上那人。而自古成王敗寇,歷史是由勝利者書寫的,或許若干年後,世人只記得他們恩愛情深,是對難得的神仙眷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