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宥斂懷疑地看了她一眼:「是試探我,還是你真的不知道?」
顏玉皎有些不自在:「我試探你作什麼?我真不知道這些……我娘親也不想讓我知道。」
「既然梅夫人不想讓你知道,你就別知道了,」楚宥斂頓了頓,「聖上也是想讓你以嵒朝人的身份嫁給我,所以才會封你為郡主。」
顏玉皎一怔,霎時心亂如麻。
她不知道該如何向楚宥斂解釋她並非舊高句麗人,一解釋必然牽扯到她身份不明,那還不如不解釋。
猶豫片刻,她輕聲問道:「你不介意我是高句麗人麼?」
嵒朝王爺的正妃是一個戰敗國的無名女子……她想,如果不是她懷孕,聖上必然是不會同意的。
楚宥斂凝視顏玉皎片刻,忽地勾住她的一縷發尾,語氣淡淡:「我如果是在意身份地位的人,一開始就不會來你家提親,求你做我的正妻。」
茶館的雅間並不隔音,外面走廊來來往往許多人,實在是沸反盈天,然而他們這方天地卻莫名安靜下來。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罷,」楚宥斂直直地望入顏玉皎眼中,「四年前,你究竟因為何事,非要與我決裂?」
顏玉皎心中一頓,臉色瞬間煞白得毫無血色,而軀體驟然的害怕緊張,也讓她的小腹冰涼墜痛。
她忍不住蹙眉,捂住肚子。
「怎麼了?」楚宥斂問道,又想起來,「是因為月事?」
顏玉皎點點頭,出於逃避心理,不動聲色地轉移了話題:「那日游湖後,我病了許久,身體就開始畏寒怕冷,月事也不順……」
接下來的話涉及女兒家的私密,她漲紅了臉有些不好意思講。
楚宥斂也明白,扶著她去房間的小塌上休息,默了默,低聲問:「……可需要如廁?」
顏玉皎垂著頭根本不敢看他,聲如蚊蠅:「不,不用……」
楚宥斂也沒有乾等著,轉身離開了雅間,不知道做什麼去了。
過了一會兒,他回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端茶的小廝。
「阿膠燕窩紅糖水,」楚宥斂讓小廝把那蠱茶放到顏玉皎面前,「應該能幫你緩解一些。」
顏玉皎之前也常喝,道了聲謝,便端起杯子小口小口喝起來。
喝完這一蠱水後,楚宥斂也沒再提之前的話題,轉而說起來其他事,顏玉皎暗暗鬆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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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徹底黑下來。
顏玉皎喝完茶覺得舒服許多,又躺著休息了一會兒,便覺得徹底恢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