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不敢看病了。
楚宥斂安慰她:「巫醫看起來神秘嚇人,實則內斂膽小,他過來也是受我邀請,看看你的身體狀況,娘子別怕,萬事有我。」
巫醫確實內斂,楚宥斂當著他的面這樣說他,他卻只縮手縮腳地拎著藥箱,連坐也沒敢坐下。
窩囊得緊。
顏玉皎心中一嘆,只好把手腕放在腕托上:「請巫醫坐——」
巫醫接到楚宥斂的眼神示意,才把藥箱放在地上,小心坐在椅子上,隔著薄紗,為顏玉皎把脈。
他把脈的時間很長,也沒有問顏玉皎什麼問題。
把完顏玉皎兩隻手後,道:「王妃近幾年思慮過重,肝鬱氣滯,恐怕脾胃不和,吃飯不香,也失眠多夢,容易消沉……」
顏玉皎不覺得:「本妃近日睡眠很沉,輕易不得醒,胃口也尚可,吃完飯,還能再吃些零嘴。」
巫醫繼續道:「哦,那是過多的房事,解了王妃的心火,所以王妃才逐漸康健起來,但治標不治本,反而使王妃腎氣不足……」
顏玉皎面紅耳赤,立時抿住唇,暗暗瞪了楚宥斂一眼。
楚宥斂乾咳一聲,道:「可以,勞煩巫醫開些方子罷。」
一旁侍候的李錦便讓小太監拿來筆墨紙硯,鋪在桌子上。
巫醫沉思片刻,便提筆寫來,又細細叮囑著:「王爺年輕力壯,欲望過剩,但王妃恐怕難以承受,還是請王爺節制一些。」
顏玉皎開始坐立不安,索性端起杯子喝了口茶,掩飾尷尬。
楚宥斂倒是好整以暇,還認真地問巫醫:「那本王減到一日三次,王妃的身子可受得住?」
顏玉皎差點被茶水嗆到,猛烈地咳嗽幾聲,連脖頸都紅了。
巫醫一個手抖,字也花了幾個。
他似是嘆了嘆,語氣含著幾分難言的複雜:「三日一次罷。」
楚宥斂:「……」
「這不行。」他道。
「你開些好藥罷,不過一日三次而已,王妃應當受得住。」
顏玉皎忍不了,過來暗暗掐了掐楚宥斂的腰,切齒悶聲道:「聽巫醫的,三日一次!」
楚宥斂便湊過來,低聲道:「溫泉山莊那次,你我一夜八次……」
顏玉皎慌亂地捂住他的唇,又尷尬又羞怯,幾乎儀態盡失:「閉嘴,外人還在。」
假裝沉迷藥方的巫醫:「……」
他默默揮筆,寫下最後兩味藥,然後收拾藥箱向楚宥斂告辭。
——加了點助孕的藥。
王妃一旦懷孕,敏王爺就不會如此張狂,而是日日煎熬了。
巫醫不由心滿意足。
他是膽小內斂,但是記仇啊,在他面前詆毀他,還炫耀恩愛,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