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睜著眼,就會看到楚宥斂在給她穿衣服——這些天楚宥斂伺候她伺候得多了,都熟能生巧起來,再複雜的裙子都能給她穿得妥帖。
這些時日,顏玉皎雖然被異香逼得瘋狂與楚宥斂歡愛,更是被調教得下意識就會抱住楚宥斂親吻,但她骨子裡卻依然桀驁不馴。
盯著楚宥斂看了一會兒,手指就慢慢攥緊錦被,壓著火氣道:「父王和母妃可知你把我禁在此地?」
楚宥斂答:「不知。」
答完,楚宥斂就慢條斯理地把她手裡攥得皺巴巴的被子奪回來,而後從容地抱起她往門外走。
邊走邊道:「老悶在屋子裡實在不好,帶著娘子曬曬太陽。」
楚宥斂心情好,聲調都上揚的,待到了門外,好似養花一般,把顏玉皎端放在搖搖椅上,還頗有童趣地動手推了推椅子。
顏玉皎心裡無語,氣惱得不想再看楚宥斂一眼,閉目養神。
卻不想楚宥斂非要招惹她一會兒要餵她喝粥,一會兒要給她梳頭,就是非要她理一理他才行。
顏玉皎無奈:「你馬上都要發動政變了,怎麼每日還有精力與我在床榻廝混,甚至親手照顧我?」
今日雖熱,卻有風,不算悶燥,其實很適合曬太陽。
楚宥斂也難得換上了廣袖。
他站在禁嬌閣的高台之上,衣袖被風鼓起,垂眸望著顏玉皎時,竟有些凌然若神仙般的味道。
顏玉皎卻知道,楚宥斂這是在故意模仿韓翊的穿著。
偏偏楚宥斂還狡辯,說自己模仿的是前朝雅士的裝扮,和韓翊沒有半分關系,純粹想討她的歡心罷了。
顏玉皎心裡更是無語,她才出生前朝就滅了,一直以來接受的也都是嵒朝的文化思潮,對前朝知之甚少,楚宥斂穿這等衣服,除了會讓她想到韓翊,半分歡心也討不到。
「其實不發動政變最好。」楚宥斂把湯匙放在案几上,道,「等聖上病死,崔仁茂等人就會拿出皇爺爺的遺旨,宣布我繼任大統。」
顏玉皎慢慢蹙起眉:「既然如此你為何還要冒風險發動政變?」
楚宥斂眸色微閃,忽而勾唇,開玩笑般道:「若是崔上都護不拿出聖旨,那我豈不是就成了亂臣賊子?與其等到那時被別人強按罪名,還不如現在就坐實這個稱呼。」
顏玉皎心中一凜,慢慢浮現一個極其可怖的猜測:「你的意思是?」
「我什麼都沒說,」楚宥斂輕笑地打斷道,「也什麼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