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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蘭儀嗔道:「你是把我當外人!這些事,你告訴我,我雖不才,也好幫你想想主意!」

劉義康道:「不用你操心。我想好了,檀道濟不是個東西,但也別以為我劉義康就是好欺負的!我好歹也是先帝的兒子,不是膿包!總有一天讓他看看我的手段!」

「那朝廷除卻檀道濟,還有誰人能夠掌一方的兵符?」

劉義康抬頭想了想:「到彥之可以,王玄謨可以,臧質初出茅廬,也還算能幹。總之,死了胡屠夫,不吃渾毛豬,天下沒了他檀道濟,日子一樣過得風生水起!有了他,他仗著自己是先朝舊臣,只怕除卻我三兄還能管得住他,旁人都不在他眼裡。萬一……」

萬一劉義隆撐不住撒手人寰,位極人臣、天下聞名,而手握重兵權柄的檀道濟就將成為新的權臣,朝中再無人可以節制!

謝蘭儀也不由有些心思搖動。她低頭看了看裙擺上日日掛著的玉佩,終於對劉義康說:「將欲取之,必先與之,你一直在朝,沒有自己的勢力,若和他硬拼,只怕不是他這老謀深算的對手。不要輕率,一步一步做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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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義隆纏綿病榻一個月余,終於漸次痊癒。

「開開軒窗。」劉義隆直起身子,披著一件袷衣,對侍奉在旁的人說道。

不覺窗外風景已異,劉義隆嗅著隨風飄進來的隱隱花香,問道:「滋畹宮的蘭花又盛放了麼?」

「可不是!」旁邊人笑盈盈答道,「潘婕妤侍奉花草極細緻,如今開得一片芬芳,連陛下這裡都能聞到呢!」

劉義隆還帶些蒼白的臉上流露出一點淡淡的笑意,雖則還有些無力,仍對身邊人道:「伺候朕更衣,去滋畹宮看一看。」

身旁人猶豫了一下:「皇后娘娘說,陛下能起身時,要通報於她呢!」

劉義隆淡淡道:「那你通報就是了。又不妨礙朕去滋畹宮!」

雖是不妨礙,但其中對皇后的漠視簡直溢於言表,旁人面面相覷,不敢多言,只好為皇帝加上家常的袍服紗帽,扶著他小心翼翼地順著玉燭殿往滋畹宮而去。劉義隆許久沒有呼吸室外清新的空氣,只覺肺葉一清,心情也陡然好轉起來。

他擺擺手,示意滋畹宮門口的侍宦不必出聲通報,緩步踱進了那方庭院。水岸逶迤,密植著蘭花,不起眼,卻散發著淡雅的清芬。兩名女子,一著衫褲,一著長裙,正小心在為蘭花摘除枯葉。「娘娘小心!」那著衫褲的宮女道。

劉義隆幾乎要上前去扶一把,好在那穿長裙的只略微打滑就穩住了身子,拍拍胸笑道:「嚇死我了!剛剛那株蘭草栽得歪斜了,不日陛下萬一過來,看了肯定不能滿意!」

她長發飄飄,身影曼妙,劉義隆恍惚看見那個翩翩然的影子,那樣嬌俏地立在自己面前偷眼打量自己。他沒有察覺自己臉上浮出的微笑,卻被那侍女發現了,趕緊一捅自己的主子,兩個人一同跪倒在地:「陛下萬安!」

「阿蘭。」劉義隆和氣地笑著,「怎麼自己做這些事?要是摔傷了膝蓋,可得好久才能好呢!」

潘紉佩原是略帶惶恐,卻聽他溫語纏綿,不由得心尖兒一酸,聲音也有些哽咽:「陛下……妾好想念陛下在這裡的時光呢!」

這樣的真心實意,讓劉義隆也心頭酸軟,上前輕輕撫著佳人披散著的長髮:「你看你,都沒有好好梳妝,倒念著這些蘭花!」

潘紉佩的頭輕輕倚著劉義隆的肩膀:「陛下,妾沒怎麼讀過書,前幾日彭城王妃教我學詩,妾只記住了一句:『自伯之東,首如飛蓬。豈無膏沐,誰適為容?』」她真的潸潸淚下,緊緊依偎著劉義隆,而漸漸渾身顫抖起來。

劉義隆正打算說些什麼安慰她,突然外頭羅安怯生生道:「陛下,皇后娘娘那裡剛剛派人來問,陛下何時有空?朝中有些要事急於回稟,皇后娘娘先都擋了駕,但又怕耽誤陛下要事,還請陛下撥冗。」

潘紉佩抹著眼淚推了推他:「陛下,走吧!後宮已經有人亂傳,說妾是禍主的寵姬,若是為妾耽誤國事,妾又是無子之人,將來死了連屍骨都沒有人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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