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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龍驤虎跱

劉義隆的話果然起到了他想要的效果,謝蘭儀瞪圓了眼睛,手裡牢牢捏著的被子都不自覺地落了下來,她問:「那玉秀……」

劉義隆甚至都沒有注意她抱腰沒有掩住的一抹雪白胸脯,只是凝視著面前人驚惶的眼睛道:「城池若被拓跋燾攻破,誰能得生還?而且,男子或許還能夠一死了之,女子……」

大軍過處,殺男人,而掠女子,已經是拓跋燾軍隊不成文的法則。被掠之後,為奴、為婢、為伎,乃至淪為士兵們洩慾的工具,這種苟活,比死亡更加痛苦。謝蘭儀瞪得圓圓的眼睛裡傾瀉般流下淚來,她不知劉義隆為何在此刻如此來刺痛她的心,所以並不出聲,靜靜等他自己把目的說出來。

劉義隆也這樣凝視著她,靜默無言的相對中,奇異的悲天憫人感油然而生。劉義隆帶著對她、亦是對自己的同情心,終於緩緩開口:「到了這個時候,氣節雖然可貴,但是不能指著氣節存活。我們需想其他法子,只要能夠使拓跋燾退兵,一切在所不惜。」

謝蘭儀冷笑道:「陛下幼年時便為一方刺史,見慣了先帝用兵征戰,卻屢屢跟妾說這些。難道還指望著後宮女子能入幕籌謀?」

劉義隆搖搖頭說:「一人之見容易偏頗;說話的人多了,又鬧不明白他們的目的。北伐前朝堂上爭執,其實各有目的,有想借北伐獲利封侯的,也有滿足於現下的地位不想動彈的,爭得再凶,私心甚重,不可信。」他的孤獨之意溢於言表。不敢信賴別人的孤家寡人,位置坐得再高,也不值得羨慕。

謝蘭儀撇過頭:「陛下愛猜疑,也不是第一次了。我難道又可信?豈不是笑話!陛下何時信過我?」她望著一旁跳動不寧的燭焰:「先君、亡夫,雖有私心,卻無錯處,然而皆是亡在陛下的疑心之下。如今陛下孤獨,又能怪誰?」

「不怪誰。」劉義隆道,「我自己認帳的。只是一切需向前看。譬如今朝,生死存亡之際,就需要聽真話,決策千里之外。」

「要聽真話?陛下不信王謝舊家,朝中任用的,不是王族,就是寒士,甚至娶嬪妃都只要寒門。」謝蘭儀冷冷直戳他的心,「如今很好啊,沒有權臣,沒有外戚,沒有奸宦……」

只有外虜。

劉義隆被她嘲諷得面紅耳赤,幾乎要發作,可是他嘴角搐動了幾下,看著謝蘭儀臉上的不屑與挑釁,竟然一下子把怒氣平息了下來。他苦笑著說:「你說得對。天下的能人英雄,無一入我囊中。想想三國鼎立的時代似乎也沒有遠去多久,可如今我就是再『周公吐哺』,也換不到『天下歸心』了。」

謝蘭儀道:「既然誰都不可信,只好信陛下自己的兒孫。太子既然得陛下器重,又領兵駐守丹陽,不妨予以重兵。若是真的魏虜過江,則可以做常山之蛇,首尾相援;實在不能首尾相援,也可以至少保得一端,不至於一下子就被一鍋端了。」

劉義隆不置可否地看著她,似乎在尋找她臉上的愧色。不過找沒找到謝蘭儀也未在他表情中瞧見端倪。卻聽他淡淡地說:「唯今之計,已經不能執拗於王師之道。宋襄公之仁,只能亡國。朕打算多管齊下,萬一有一條路走通了,也算是上蒼對我漢族百姓的垂憐。」他看著謝蘭儀疑惑而故作不屑的神色,終於在繞了那麼多彎子之後說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有兩件事,交由你。」

「我?哪兩件?」

「第一件。打算派人講和。」劉義隆道,「估計劃地讓土在所不免,不然,以他取勝之姿,沒那麼容易說通。而且,」他停了很久才說:「表示誠意,免不了通婚聯姻。」

謝蘭儀的呼吸急促起來。劉義隆有不少公主,但是當時時興早婚,大部分女兒已經下嫁了,宮內勉強算適齡的,只有她的女兒劉英媚。她艱難地說:「英媚剛剛十歲……」

「是啊。早了點。」劉義隆仿佛沒有什麼表情,不以為然似的,「嫁過去,可以等兩三年再圓房。」

謝蘭儀嘴唇顫抖,好容易才猙獰笑道:「英媚可不光是我的女兒!陛下寧可犧牲自己的女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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