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玻璃濺了一地。
第二拳來得迅猛,毫不留情砸上鼻樑,鑿骨挫筋那麼重,砸得他頭暈目眩,耳邊嗡鳴,整個人趴在了碎玻璃上,尖銳的切面戳破了他的衣服,軋進皮膚里。
苟延殘喘。
第三拳沒出,燈再次亮了。
而孟揭驟然轉頭,那股強烈的破壞欲還在頂峰,就看到站在門邊,臉色蒼白,保持著開燈姿勢的晏在舒,走廊警報漸次遞進耳里,喘息混著哀痛聲此起彼伏,孟揭沒搭理地上奄奄一息的路文錫,也沒管手指和小臂上細碎的割傷,起身,一把遮住了晏在舒的眼睛。
「別看,不好看。」
***
「總控室怎麼樣?」
「恢復了,數據可以調出來,需要拷貝嗎?」
「需要。」
「小路的家人要不要通知?」
「這事有警察操心,如果他們找到了研究所來,就如實告知。」
「如果對方鬧,要把小路意圖竊取實驗項目的錄像給他們看嗎?聽說他女兒剛上幼兒園。」
付老師嘆口氣:「跟孩子就不要說了。」
人事部的同事匆匆離開,付老師搓了把花白的鬍子,一抬頭,看見走廊邊孤零零坐著個小姑娘。
「怎麼樣啊?嚇著了是不是?」他走近,在兜里摸來摸去,掏出一顆奶糖,「吃顆糖,能緩解神經緊張。」
「謝謝付老師。」晏在舒接了糖,卻攥著沒動,仍舊坐在走廊座椅上,垂著眼,出著神,對面會議室里,奧新的監察部門正在對孟揭例行問詢。
過了會兒,才問:「付老師,那個小偷……有沒有事?」
「哦,那小偷啊,其實原本是凝聚態實驗室的一個老資歷,犯了點思想上的迷糊,做了點路線上的錯誤,前幾天呢,孟揭找了個理由把他調到國際學聯,可人不樂意,還覺得挺委屈,就有了今天這檔子破事。」
晏在舒想起了體育館相遇那會兒,指著孟揭破口大罵的男人,原來前情在那兒,她輕嗯一聲,說:「我不會外泄。」
「欸欸好孩子……你剛剛說什麼?哦,小路啊,是受了點傷,」付老師自然地接回去,「誰知道哪裡磕著碰著,一身血,這年頭,出個把內賊是常事,但做賊做得這麼生手的倒是少見了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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