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在舒想著這問題,雲陣入侵摩天大樓間,當空的陰翳籠蓋下來,在她睫毛篩下一片片影子,車行平穩,直到駛進那段巷子,陽光重新進眼,晏在舒才擋一下光線,說。
「他有新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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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論調唐甘是持懷疑態度的,這麼說吧,孟揭就是那種打小在無菌實驗室里培育出來的優良品種,智商拔高,外形出挑,早早地就在鑽研這個世界的底層運行邏輯,他對世俗關系的理解是一個人在出生之後,由血肉骨骼這些軀體組成部分帶來的附加束縛,是區別於動物性的有意識情感聯結,有必要,但也有限度。
他的感情波動是用刻度量好的,在哪兒該高,在哪兒該低,全在可控範圍內。
晏在舒就不一樣,她的自我意識特別強,又在孟揭性格塑成之前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導致成年之後,具有性意識的孟揭就會不由自主被她吸引,想要探索,想要獵奇,長大後吝嗇給的感情在她這裡通通可以。
講得糙點,有晏在舒的地方,就是他的天然安全區。
這種人,從小到大受的誘惑還少嗎,要真是來者不拒,為什麼非得是跟晏在舒藕斷絲連的時候這麼玩兒,搞得她不爽,他自個更不爽,整個兒違背這祖宗的做事原則,沒可能的,他的做事準則從來都是精準高效。
就算真動了分手的心思,也得是把這段關系從4000米高空扔下去,徹徹底底摔個稀碎,不可能是讓這段關系跌進泥潭,倆人都裹滿淤泥,黏膩厚重,不清不爽。
再說了,他哪能捨得。
這些話,唐甘原原本本都跟晏在舒說了,她聽著,反應頂多也就是皺一下眉,是因為在斯德哥爾摩那一跤摔得太重太慘,導致潛意識裡拒絕為孟揭辯護,甚至一動這心思,斯德哥爾摩的雪粒和寒風就會彌天捲來,徹徹底底打消她的念頭。
說到這話題的時候,她們已經在管煜的場子裡了。
二樓環形欄杆邊,下沉式沙發里坐著一圈人,都是打小就玩得好的朋友,大學以後各奔東西,一年到頭也就年前年後能聚上,一見面就是造,就有聊不完的話,酒渣色的燈光覆蓋在每個人身上,杯子和杯子叮叮噹噹地碰,酒液晃出折光。
「你怎麼也喝上了,我記著你不喝酒啊。」管煜從沙發後伸只手出來,繞過晏在舒,拿起她跟前的杯子看了眼。
「在紐西蘭跟同學一起住一間公寓,」樓下樂隊聲音太大,邊上唐甘開始跟一發小正在拼酒,什麼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都翻出來講了,晏在舒用手攏在嘴邊,說,「那房東太太每次都給一杯佐餐酒,試了幾次,封印就解除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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