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伽聿驚慌失措地抱住他哥的腰,苦苦央求道:「哥,你不能這麼做!!」
「哼。『沈又霖卻不為所動,表情依舊恐怖得讓人膽寒。「沈伽聿,你是不是愛上他了。」
聽到這話,伽聿腦子一片空白,嘴張張合合了幾次,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而沈又霖卻根本不打算聽他的答案,只是語氣森寒地說道:「沈伽聿,不要愛上任何人,特別是司煊。你知道我生氣的下場,我能封印他,就能殺了他。要不是看在他能給你續命份上,他早就去輪迴了。」
「不…不可以…」伽聿流著淚,抬頭看著沈又霖,「哥…哥求你不要…」
「不准為他哭。」沈又霖掐著伽聿的臉,抹著他的淚水,「沈伽聿,把他忘了,我早已把他關於你的記憶清除。你即使去了,也是白費功夫。我看,你的那些記憶,不要也罷。」
瞬間,沈伽聿如遭雷擊般愣怔在原地,眼中的淚水仿佛被凍結,連哭都忘了。他的思維在這一刻徹底斷線,仿佛一台突然死機的機器,絲毫不敢去深思這句話背後的含義。
沈又霖抬起伽聿的下巴,吻了下伽聿的眼尾的那顆淚珠,冷喝道:「把小少爺關在自己房間,沒有我的允許,不准他出來。」
房門猛地打開,幾個身著筆挺西裝的男子魚貫而入。他們面無表情,動作乾脆利落,不由分說地拖著伽聿就往外走。老管家靜靜地候在門口,微微弓著腰,語氣中帶著無奈與嘆息:「小少爺,聽家主的話吧。」
伽聿瘋狂地掙紮起來,大喊道:「沈又霖,你不能這麼對我!你怎麼這麼狠!!你憑什麼動別人的記憶。」然而,無論他如何奮力掙扎,也始終擺脫不了那群西裝人的強大桎梏。
從那一刻起,他開始了漫長而痛苦的囚禁生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關在自己熟悉的房中,失去自由。他也從未想過,那個曾經疼愛他的人,真的會這樣對他。
或許是憂從心起,他又開始成宿成宿地做噩夢。
夢裡,那空靈飄渺的鬼神不斷召喚著他:「孩子,回來吧,回來吧…」
他流著淚,靜靜地在鬼神前俯首,苦苦哀求鬼神帶他離去。然而,無論他怎樣聲淚俱下的哀求、怎樣虔誠地跪神,鬼神都毫無反應。
他覺得自己每天都活在痛苦的掙扎之中。一邊是與他生死與共的司煊,另一邊是從小疼他、愛他、寵他的沈又霖。他仿佛站在一條交界線上,無論踏上哪一邊,另一邊都會瞬間崩潰、坍塌。他跪在那條線上,抬頭看著天,任淚水肆意長流…
忽然感覺身後有人摟著他,伽聿側頭看去,只見伽摸著他的頭,溫柔的說道:「等我,我會替你實現一切….」
身體肉眼可見的消瘦下去,伽聿精神一直陷入恍惚當中,他每日守在窗邊看著天空,身後是成堆的畫架,上面畫著光怪陸離的抽象畫,全是陰界的所見所聞,可任有誰也看不出分毫相像。
沈又霖推開房門,目光掃了眼那一幅幅斑駁陸離的色塊。他緩緩走到伽聿身前,放下一壺熱氣騰騰的奶茶和精緻的甜點,溫柔地摸著伽聿的髮絲,輕聲問道:「天空有那麼好看?」然而,回應他的只有一片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