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沉默無聲地面對著吃飯。
謝溫言吃自己的,偶爾還會給周綰寧夾菜。
一頓飯下來,謝溫言把垃圾收拾起來放在了樓道外,準備走的時候帶走。
誰知道等他回到客廳的時候,周綰寧遞過來了牙刷和毛巾。
「今晚雷暴天,你發了燒,估計回去路上也不安全,我幫你鋪沙發,你要不歇一晚再走?」
周綰寧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想讓謝溫言留下來。
謝溫言愣了一下,知道自己今晚不可能陪她,那就把她哄睡著了,再離開。
他接過牙刷毛巾去了洗手間洗漱。
洗手台上也放了幾隻香薰蠟燭,照出一旁周綰寧的內衣。
雖然她不再穿他給她挑選的那些風格,但是裡面的還穿著他給她買的。
謝溫言有一瞬安心。
他順手拿過她換下的衣物,幫她洗了。
周綰寧也是聽到洗東西的聲音走過來的。
在看到他骨骼分明又白皙的手裡捏著自己紫色的小內內時,燭光下的臉紅透了:「你、你怎麼隨便幫我洗這個……」
「我有弄濕它的時候,自然也該有洗乾淨它的時候,不是嗎?」謝溫言將這一席話,說得一本正經。
周綰寧一噎,但沒阻止。
謝溫言擰乾衣服,帶到陽台處掛好。
此刻,雷暴已經停下,只有簌簌的雨落下,城市一片的潮濕。
謝溫言看著自己走到哪跟到哪的小跟屁蟲,笑了,直接將她摟緊在懷裡:「是不是有話要跟我說?」
「我聽明瀟說,林晗最近在忙著修復一件東西,那件東西是你之前說過的,我婆婆要送給我的禮物,你還會把它給我嗎?」
謝溫言愣了下,戲謔不已:「剛剛說我是客人,現在又喊我媽是婆婆,周綰寧那現在我是什麼?」他摟著她的手更加緊了一些。
「我……」
「它本來就是屬於你的。」
「那你為什麼不支持我回舞台?」
謝溫言嗤笑:「我什麼時候說過,不許你回舞台了?周綰寧,我說過的,你要做什麼,我都支持。」
周綰寧眸光動盪:「可你明明沒有理會我的留言,也沒有來啊,我說的很明白,你如果我支持我重返舞台,就來看我的復出舞台,但你沒有來……」
謝溫言回憶起那天只來得及看【謝溫言,對不起】那幾個字,他不敢往下看,等再看的時候,手機又孫子琦毀了。
所以那天的信息他根本沒有看全。
「把你手機給我。」
周綰寧聽話地交出了自己的手機。
謝溫言一開始沒在她的置頂聯繫人里看到自己,與一臉無辜又眼神躲閃的她對上一眼,立馬翻到黑名單里。
果然自己躺在那。
他將自己的微信拉回來,又查看她在那天給他打了很多電話、詢問很多次他是不是不願意她回到舞蹈。
而那句對不起後面跟著的是她對自己的肺腑之言。
所以……
那天她一直在等他,沒在舞台上看見他後,又是什麼心情。
回到家後還被吃醋的他不由分說給……
謝溫言低下頭,情緒的波動讓他的傷口也在泛疼:「綰寧……」
周綰寧看著他,把自己心里的話說出來:
「那天我沒在觀眾席里看到你,我一直覺得你不願意我回到舞台上,謝溫言,我知道我們的合約是我必須好好做你的妻子,所以如果我達不到你妻子的標準,我是毀約了的。」
「孫晗莉說,謝家的兒媳不許跳舞,不許拋頭露臉,我極力克制對舞台的喜歡,以為自己這兩年再也不能碰舞蹈了。直到有一次我吃了你和沐黎的醋,才意識到我不該因為想做你的妻子而放棄我的熱愛。」
「我喜歡跳舞,我不能沒有舞台。」
謝溫言用額頭抵著她的:「什麼時候吃了我和沐黎的醋。」既然今天要互相傾訴,他就要她好好將心里的委屈說出來。
從此也可以看看,他這個丈夫到底有多不稱職。
「你和沐黎上熱搜那次,我看到他們都說你和沐黎是首席cp,一個京舞團首席,一個執行長,你們都有自己熱愛並為之奮鬥的事業,可我明明在結婚前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帶著我的舞蹈去進行世界巡演,可為了履行和你的合約,我不得不放棄這個夢想。」
「周綰寧,我從來沒有不支持過你,也沒人比我更希望你能回到舞台上。」
周綰寧垂下頭,眼淚濃郁地充斥在眼眶裡:「你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