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養父養母逼著邵氏上船。
還把名冊改了。
而後,他們便是清清白白的了。
可邵氏性子雖軟,腦子卻不糊塗。
無論給她什麼任務,要傳什麼消息,她都裝傻。
氣得養父母一遍遍地打她。
被打狠了,便躲進朱家與我娘喝酒。
酒醉胡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她酒醒之後,爹告訴她,自己甘願豁出去,為她斬草除根。
空口白牙的事,本沒放在心上。
可三個月之後,養父母便慘死在城外的山腳下。
但邵氏依舊在名冊上。
索性稍加手段,讓她也傳了個死訊出來。
既是「死人」,便不能過從前那樣的日子,要住進我爹安排的宅子裡,不能輕易出門,一起額都要先問過他的安排。
這不是情願不情願的事情。明面上的身份已經在官府那消去,無論是嫁人還是旁的,都不能再肖想。
哪怕是離開應安府去別的地,也取不來通關文書。
唯有一直待在一方小院,受人庇護。
便是這樣,一步步地誘成外室。
「二姐姐,」朱青雲看著我問,「我娘欠爹兩條人命,後來百般順從,算是還上這筆帳了嗎?」
我想了會,搖搖頭。
朱青雲露出灰沉的神情。
可我接著說:「你娘不欠他什麼。」
他有他的私慾。促成那樣的果,亦是他蓄意求來的。
朱青雲偏過頭去思索,露出半張隨他娘一般精琢過的側臉。
我告訴他,如果日後還有機會跟家中親人相見,一定問問清楚,為何落了自己。
可朱青雲依舊是滿不在乎的神情:「還能是為什麼?何況,問了又無益。」
不是的。如果得到的是最糟糕的答案,得清楚明白地討句對不起。
這不是什麼無關痛癢的東西。
有了道歉,你便明白不是自己的錯。
而我,以後或許也需要過這一關。
第16章
不過,還不知道能不能見上面呢。
事已至此,先斗個蛐蛐。
朱青雲去抓了兩隻來,跟我窩在樹根下戳啊戳。
突然,有隻手從身後搭上我的肩膀。
警惕心頓起,驟然抬肘,轉身,再一拳——
可搭我肩的人卻更敏捷,躲閃間,動作快得看不清。
直至耳邊響起穗兒嬌憨伶俐的歡叫聲,我才定神細看來人,猛地發現伸出去的手只差星點距離便要掐上穆琬琰的脖子了。
他今天沒有穿孝衣,一襲靛藍,玉冠高束,臉上有淡淡笑意,輕聲說了句:「不錯。」
而我,先是驚喜,而後有些懊惱。
我看了看穗兒,又看了看太孫,卻不見長公主,便問:「太孫,怎麼是你帶小殿下出來。」
穆琬琰:「長公主出不來,我替她看孩子。」
「可你怎就能出來?」
穆琬琰頓了頓,說北狄君主明日進城,屆時他是迎接使。
我靜靜聽著,心下一緊。
這是北狄那邊明著給他下絆子。
他日史書工筆一記,千古罪人。
我鬱悶地低下頭,看見朱青雲還在專注地撥弄蛐蛐,後來笑了一聲:「我贏了。」
我告訴朱青雲,這是宮裡那位皇太孫,他微微頷首一下,並不怎麼驚訝。
不過,竟還問穆琬琰,會不會鬥蛐蛐。
我敲了敲他,低聲說待客之道斗學到哪裡去了。
朱青雲笑話我:「你也太緊張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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