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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靳言推開門,習慣性地換上屬於自己的拖鞋,在玄關依稀見到何初喃趴在茶几上,他緩緩走進,看見了滿地的試卷,茶几上擺放的東西已經全部被移走,現在上面全是各科試卷。
何初喃抬頭看了他一眼,又馬不停蹄地開始寫題,頭也不抬:「你回來了。」
陳靳言挑起眉,緩緩點頭:「嗯,回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補作業的架勢,有些吃驚。
「嗯?怎麼回事?誰在說話?我怎麼聽見男的的聲音?」
一道陌生女聲從何初喃手機傳來,陳靳言看去,原來何初喃在和別人打電話,他不經意掃了一眼備註:意歡。
是上次她提到的,那個去藏南古城的朋友。
看來她們關係真的很好啊,陳靳言想,一起補作業,互送禮物,還一起出門。
意歡一開口,何初喃便趕緊拿起手機,聲音有些低:「就我那天跟你說的啊,那個我爸朋友的孩子。」
「哦。」意歡在電話那頭也在奮筆疾書,所有腦細胞都用在了寫題上,說話便完全不過腦子,語出驚人道:「就那個你說跟你關係不好的,他聲音還挺好聽的。」
何初喃一瞬間按住手機音量鍵,迅速把聲音按到靜音,卻於事無補,意歡的聲音傳到他們每個人耳朵里。
陳靳言:?
何初喃戰術性喝了一口面前的水,然後非常不自然地觀察了一下陳靳言的表情,悄悄按回音量鍵,咳了一聲,解釋道:「我什麼時候說我們關係不好了,我就是說,暫時不太熟悉,相處起來有些不習慣,但現在我們都適應好了,關係可好了。」
她輕輕抬起眼,看著陳靳言的眼睛,笑著:「對吧。」
陳靳言緩緩放下挑起的眉,點了點頭。
何初喃安了心,趕緊找個理由掛了電話:「那個我先掛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說罷直接掛斷電話,生怕意歡再說出什麼驚為天人的話。
畢竟那天在咖啡館,她還說陳靳言很帥。
陳靳言來到她面前,茶几下鋪了一層羊毛毯,他也學著何初喃的樣子,坐在毛毯上,低頭翻看著何初喃的試卷,字跡很好看,解題思路也很明晰簡潔,何初喃的成績應該很不錯。
只偶爾有幾道題空著。
有些過於拔高,有些明顯超綱。
不是剛上完高一的何初喃接觸過的知識。
他比她多學了一年,知識儲備更全面些,對問題的理解也更深刻些。
陳靳言略微思考了會,基本有了思路,輕聲問道:「需要我幫你嗎?」
何初喃沒有任何理由拒絕,她今天特意在客廳搞這麼大陣仗就是為了引起陳靳言注意,她就不信這樣他還看不見她在學習,然後就能順理成章讓陳靳言教她了。
陳靳言便耐心講了起來,有些題他給的思路特別獨到,給了何初喃很大啟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