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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樣的人會不畏懼疼痛。

大概是只能說明,他時時刻刻沉溺在痛苦裡,早已蓋過了肉體上的折磨。

何初喃無聲吐了口氣,整個人驟然脫力,她不知何時牽住了陳靳言的手,將頭深深埋在被褥里,可她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陳靳言依舊安睡著,何初喃輕輕抬起頭,眼前模糊一片,她分不清此刻埋在心底的抽痛是對陳靳言的心疼,還是在自責。

自責和陳靳言認識這麼久,她卻從來沒有意識到陳靳言的痛苦。

她以為陳靳言已經走出了那場火災。

卻不知道他的靈魂永遠埋在那場大火里,永世焦灼。

她視線在陳靳言房間內流轉,視線模糊,她想起那瓶從未見過的,陳靳言所說的維生素。何初喃輕輕喘著氣,在床頭的另一邊,放著那瓶熟悉的藥物。

她起身走到那處,查看瓶身的標識。

Selective Norepinephrine and Serotonin Reuptake Inhibitor.

何初喃有些慌亂地打開手機,逐個字母輸入搜索框,等待著結果的宣判。

選擇性去甲腎上腺素和5-羥色胺再攝取抑制劑。

文拉法辛(venlafaxine)和舍曲林(Duloxetine)是這一類藥物的代表。SNRI類藥物可以增加大腦中的去甲腎上腺素和5-羥色胺水平,改善情緒和能量水平。

是治療抑鬱症的常見藥物。

最後一句話徹底壓垮了何初喃緊繃的情緒。

她緩緩蹲下身子,將頭埋在膝蓋上。

抑鬱症啊。

陳靳言這麼好的人,怎麼也會被抑鬱症拖入深淵裡啊。

何初喃想不明白,她甚至不願意面對這樣的現實。

不知道在那裡蹲了多久,何初喃緩緩起身,她放下手中的藥物,放回原先的位置,連藥瓶擺放的幅度也沒有什麼差別,她不想讓陳靳言看出異常。

她輕輕走向床邊,低著頭,重新把黑色腕錶戴在他手腕處,遮住那道幾乎致命的傷疤,她想把陳靳言擼起的衣袖放下來,遮住小臂上的傷,再次看見道道傷口,何初喃眼睫輕顫,滾燙的淚水一滴滴砸在陳靳言手臂上。

她捂住眼睛,哭得無聲無息。

想擦掉眼角的淚水,卻越擦越多,完全止不住淚意。

沒有注意到陳靳言放在一邊的手指微微蜷縮。

她整理好陳靳言的袖口,在黑暗中隔著模糊的淚眼望了他許久,片刻後,她起身走到衛生間,輕輕帶上門,撥通了何懷川的電話。

深夜近四點,何懷川並未及時接通,鈴聲響了許久,何懷川才接了電話,他聲音沙啞,帶著剛睡醒的懵:「怎麼了,喃喃?怎麼這個點給我打電話?」

何初喃咬唇,克制住呼之欲出的哭聲,她頓了頓,才開口:「爸爸,明天能不能幫我和陳靳言請個假,我……我們明天可能沒有辦法去上學了。」

她聲音里的哭腔格外明顯,何懷川坐起身,格外焦急:「出什麼事了?是不是你和靳言生病了?別怕啊,喃喃,我現在就回去,別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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