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高處審視他、判斷他、然後否定他。
陳靳言閉了閉眼,低聲開口:「也許目前的我讓您覺得無法和喃喃比肩,但我可以保證,這樣的狀況不會持續很久,我會一步一步走到她身邊。」
「給我幾年時間,我會向您證明。」
何萬域淡淡笑了一下,緩緩搖頭:「不,孩子,你沒有辦法保證。」
他細數著陳靳言在他眼裡犯過的所有錯誤。
「你在得知父母死因的第一時間,選擇深夜來到這座城市,沒有任何準備,反倒被人傷害,說明你衝動、缺乏思考。」
「你沒有辦法處理這件事情,而讓懷川替你善後,聯繫律師,說明你稚嫩,社會關係不健全、無法獨立生存。」
「你沒有在第一時間告知喃喃真相,也沒有接她打來的數個電話,說明你被仇恨誘導,在你心裡,這些事情要比喃喃更重要。」
陳靳言下意識想反駁。
在他心裡,何初喃始終最重要,可正是因為重要,他才會選擇隱瞞。
他不能讓她也淌入這潭死水裡,被沼澤吞噬。
也不想讓她去面對那些喪心病狂的殺人兇手。
可何萬域並沒有給他開口的機會。
他看著陳靳言的眼睛,靜靜說:「當然,以上所有原因都不是必要的,真正讓我不放心的,是你的心理狀態。」
他語氣平和,卻像下了死令,一點一點絞緊了陳靳言的脖頸,讓他無法呼吸。
「一個連自己心理狀態都無法保證正常的人,你怎麼樣保證你不會影響喃喃呢?」
「她會終日惶恐,陷在對你的擔憂里,把自己的人生作為代價填補進你的缺口裡,她會一點點喪失笑意,為你的病情痛苦不已,終日擔心你的心情,她不會再有自己的人生,也不會因為和你在一起而感到快樂。」
「也許會有那一天,她開始厭煩,卻又出於責任和人道主義不能不管你,但以我對喃喃的了解,她大概更有可能會把時間和精力都耗在你身上,一眼望不到頭的灰暗未來,這是你們想要的人生嗎?」
陳靳言嘴唇動了動,卻終究一句話未能說出。
何萬域的話字字句句直擊他內心深處最脆弱疼痛的地方,剎那間鮮血四溢。
最無奈的地方不在於何萬域反對他們在一起。
最無奈的地方在於他說的每一句話都基於事實,陳靳言無力反駁。
何萬域從口袋裡拿出一張名片,這張名片通常並不外傳,上面是他的私人號碼。
他開口道:「年輕人,想清楚了可以給我打電話,我會給你安排一條更適合你的路。」
「好好想想吧。」
陳靳言沉默著,在何萬域離開病房的前一秒,輕聲開口:
「十天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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