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任由這份陰暗在心間滋長,紮根。
他甚至進了宮,親自去取那份要她命的藥。
可正是因為進了宮,轉了他的心思。
真正讓他動搖的,是趙琛無意間的話,把她殺了,做成人偶,永世陪他。
這句話,讓他竟是格外興奮,也讓他蠢蠢欲動。
這個念頭的揮之不去才開始讓他感到可怕,他如此在乎她,居然現在會想這般虐待她。
這份幽暗邪惡的心思超了他的底線,他真的怕再如此下去,他會親手摧毀她,親手將她折磨致死。
一份情深到扭曲,扭曲到至深的黑暗裡,讓他深感無力和恐懼。
他必須趁早絕了自己這份惡意摧殘她的心思,不然她缺肢少腿的與他一同入棺,可當真過於遺憾了。
他的嘆息帶了些意味深長,「我也不明白,所有的理智會在涉及到你的時候,土崩瓦解,好似冰消。我的善變,只是對你,也只因為你。」
此話在影兒聽來就是不懷好意,他和趙琛這兩人一勾兌,哪裡會有好事。
影兒心道厭煩,突然在心裡滑過一絲成算,她兩眼亮起來,憋著猜忌問:「你如何讓聖上,許你離京的?」
「求他。」
影兒一愣,「求他?」
翟離笑而不語,看她面色深深,仔細思索。
他諱莫如深,藏著算計。
她緘口不言,想著謀劃。
不知多久,一聲滾雷,花藤樹影,攜風帶雨。
影兒聽著風聲有些退縮,她軟了身子窩在他懷裡,帶著些乞巧,「安息坡我去過了,其實無需再去了。」
翟離聽著雨聲,唇邊挑笑,「你去的那次,安息坡太荒涼。而上次我帶你來,你就沒踏出這一步,影兒作何害怕退卻?覺得愧對他們?還是愧對自己?或是覺得自己不孝?」
雨聲漸急,好似夾帶怒意。
猶如上蒼都在斥責她,痛批她。讓世間盡知她的冷心無情,不知好歹,不積陰德。
影兒生出退意,與上次到安息坡不同的退意。
上次確實愧疚,此次卻是怕遭天譴。
她想了想,她果真是算不上好人,她看著翟離,語氣裡帶著焦慮:「自是都有,你為何一而再帶我來?這風聲雨聲越發緊密,我如今身子還不爽,若是淋了雨,又該燒起來,你不是才說要帶我離京?我這身子不養好,如何走得?死路上?」
翟離深看她,「我還以為,影兒就是想死在路上。」
影兒提著一口氣,驚然看他,正要開口就聽簾外傳聲:「爺,夫人,到了。」
影兒蹙眉閉目,窩在翟離懷中不肯出來,翟離無法正要抱她,就被她用力推開。
他看她往角落縮去,一副不情願之態,他先是無奈嘆氣,試圖勸哄,幾番無果,終是冷了眉眼,冷聲威脅一句——
「再不下車,我拎著你到堂前,當著他們的面與你翻雲覆雨,正好你流著血,就當為他們獻祭一番,可好?」
影兒蹭的站起來,捂著頭緩著暈眩,輕咳幾聲,不忘開口:「你別瘋,我去就是。」
說完也不等徹底捋好心氣,就掀開帘子往外看去。
驚訝伴著鋪天蓋地的不解席捲而來。
她緩緩回頭去看他,好似落地的雨濺進她的眼底,漾漾蕩蕩,混著水汽。
她擠著嗓子問:「為何?你又要做什麼?」
翟離淡淡看著她,柔了音調:「哄你。若你受用,可會心軟,放我一命?」
他不等影兒回他,「我不陪你,你自己去。」
安息坡變了樣子,煙雨濛濛擋不住莊嚴肅穆。
巍峨莊重四個字出現在影兒心底。
她緩緩回頭,透過密雨去看先映入眼帘的兩根沖天石柱。
石柱粗壯,三人可圍。柱上雕了蓮花紋與忍冬,蜿蜒向上,直插雲霄。
穿過柱子往前看去,神道石刻像威嚴而立,方形陵台成覆斗狀,再往後便是神牆角闕,通體墨黑的祭奠廳。&="&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7_b/bjZlS.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