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需不虞,他跑不了。」
影兒不再接話,這一路,他說她便附和。
雖不似從前那般無話不談,但也比影兒回來後好了許多。
她這明顯的改變,是因他為她做的這些,融了她的心。
還是她在藏鋒守拙,意圖混淆視聽。
兩人均是默契的對此一字不提。
馬車行駛一日,停於高陽縣。
知州,知縣並著縣城帶著一大隊人,恭敬地候在城門口迎接,遠遠瞧見有車來,這些人各個整衣斂容,恭敬候著。
卻見一匹高馬率先而來,停於眾人身前,直道:「爾等無需迎,領路往安頓之處去便可。」
言此,眾人散開上馬,為其領路。
車輛過而不停,到底是寬輪大車,縱然提前疏通過,也還是擠得些商販行人往那犄角里讓去。
趁著天色漸晚,有那大膽的,是微微抬著頭去看這左相府的馬車究竟是何模樣。
待車走遠,聚在一處,議論紛紛。
官舍之內,影兒揉著發酸的後腰,在一處水塘邊走著活動筋骨。
夏蓮幾步而來,趴到影兒耳邊,小聲說:「柔瀾在隔壁那間院子,是晌午時到的。方才我給水央送完藥時,瞧見她好像要出去,被侍衛攔下了。」
影兒一思後,看向房門,自從方才連決進了屋,好一陣兒了,是一點兒動靜沒有。
影兒眼眸一眯,對著夏蓮道:「走,你與我同去。」
此時,在屋裡轉著圈的柔瀾是繁複心思壓在一處,突的響起敲門聲,一份警覺攀至她的面上,不帶細究,門被推開。
看清來人時,柔瀾顧不得驚訝,幾步上前,定在離影兒兩步遠的地方。
起唇過後,復又合上,欲言又止。
與她不同,影兒倒底從容些,她抬步繞過柔瀾,往凳上一坐,對著守在門邊的夏蓮道:「你出去,將門帶上,若爺問起,就說我與柔瀾說說話,稍後就回。」
關門聲響起的同時,柔瀾急急坐到影兒對面,她許多話攢在腹中,現在見了人,是情急之下不知先問哪句好。
影兒平淡地看著她,率先開口:「你該是猜得到,如今的你,大抵死不了。」
柔瀾抬眼,深深看她,起唇道:「需要我做什麼?如何準備?便是你有計劃,也不會一離京便動手罷。」
影兒視線一掃房門處,壓著嗓音:「不急,你等連升來。我來見你,一來告知與你,切勿焦急,此事無從商議,不管你如何仔細,都會被他發現。二來我不疑你要他死的心,我也給你句準話,你我於此,目的相同。三來切勿輕舉妄動。」
影兒再三叮囑的話,柔瀾自然刻進心裡,靜待時機四個字她自是擅長得很。
如今有了影兒的準話,她吃顆定心丸又將其他疑慮說了出來:「可連升不會為了我去與他對抗的,若要動手,不是該趁他回來之前?你究竟,讓他去做何?」
「我讓他去保你的命。」
至此不再說,倆人對視的眼中各自蘊著心機。
月爬窗沿,影兒輕輕推開主屋房門,她微一環視,就見翟離單手撐額,頗為閒散的坐在圈椅上,隨隨看著她。
他笑道:「說完了?過來。」
影兒捏著笑過去,坐到他身上,抬臂勾住他,將小臉埋在他脖頸間,藏眼中的寒涼,她控制著語氣,帶著些嬌膩道:「你可有派人偷聽?」
「我何須派人偷聽,人都在我手裡,我有何可懼?」
他輕抬起她的下頜,與她對視。
她眼底漾著碧波,潤卻不帶溫度,翟離將一閃而過的失望藏得極好,他對著她笑,「去看看那桌上,東西讓不讓你滿意。」
影兒在他的輕拍下起身,挪步探去,她視線留在翟離身上,往後退了兩步,看他隨然端盞,一副雲淡風輕之樣,便心緒平靜的往桌面而去。
一個木頭匣子,環臂可抱的大小,形式普通常見。
影兒看著開合處那抹深紅的印跡,心下明白七八分,她回頭對著翟離道:「可是秦風?」
翟離放盞開口:「你看看。」
「我不看,你就說是或不是。」
翟離唇邊勾笑,起身向她走來,邊走邊揶揄,「當初親眼看著載嫣載清命喪黃泉,還以為,你不僅變得心狠手辣,還漲了膽子。如何太久沒殺人,懼了?」
影兒蹙起眉吸氣,雙臂往胸前輕輕一環,「翟離,你當真知道如何讓我煩你。」
翟離聞言一頓,大笑開來,上前攬腰將她摟進懷裡,「你倒越發孩子氣了。」
越發像過往,越發讓他沒脾氣。
那個木盒,終是沒被打開,東西放在影兒面前的時候,影兒就知道,翟離不會騙她,至少這種事,他懶得騙她。
一夜溫情相擁,兩個人都綿里藏針,控制著自己的分寸,只讓對方接到軟意,卻不讓其疼。&="&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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