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離褪下珠串,垂目而視,連決見狀便知他在細想,故而是安靜地候在一旁。
果不其然,不過須臾,翟離開口:「不急。」
他的影兒現在是對他好的不得了,怎麼能現在就動手呢?
他掃了一眼柔瀾所住之處,淡道:「連升如何?」
連決一皺眉,「和柔瀾分不開,什麼都做不了。爺有何吩咐?」
翟離一笑,心道影兒這招巧妙,到底是廢了一個人,她真是越來越有心機了。
「無事吩咐,看他自己造化罷。」
如果連升能扛過一個『情』字,那便有活路。
翟離抬起臉透過樹影,看了看東升的日頭,對著連決吩咐:「送信罷。」
一封傳給武當郡郡守的信,沒去該去的地方,卻是輾轉一番,躺在了沐陽的身前。
嫣姑娘蹺著腳坐在椅上,嘴裡嚼著一塊蜜餞,悠悠淡淡問道:「怎的不拆?主上不是說皆由你掌握?」
沐陽掃她一眼,輕聲說著:「我總覺得不對,以左相的心機,怎麼會這般輕巧的露出馬腳來?那郡守如何說的?連決送來信,只說了句務必辦妥便轉身離去。左相不可能猜不到,他要輿圖的事,主上會知道。他就這麼信那郡守?」
沐陽自言自語的分析被嫣姑娘打斷,「左相一條命都不要了,我覺他做什麼都不足為奇。」
沐陽聽此噎住,嘆了一口氣,將信拆了開。
內容極為通俗,說著備些日常吃穿用度所需與城門外,明日一行人便要離去。
沐陽收了信,垂目琢磨著,就聽嫣姑娘輕巧地腳步聲傳近。
她開信一瞧,訝道:「這就走了?我剛查清左相離城的落腳處,還沒來得及給主上去信。」
「來不及了,等他們進了密林,不好接頭,不管這消息是真是假。按主上之前說的第二套法子走。今兒先把藥給了,你喬裝一下,白日有機會便交代了去,若沒有,趁夜接頭。」
沐陽看著嫣姑娘,又添一句,「上些心,我覺得不對。若真要離去,怎會只給半日時間讓其準備。但願,主上的法子,能有用。」
嫣姑娘也不等沐陽說完就扭身而去,沐陽看她背影嘆了口氣,思索後,提筆給趙琛去了信。
日頭西斜時,影兒睜開惺忪的睡眼,呆呆地盯著床頂,倏忽蹙起眉,心生煩躁。
真當再醉一回,忘透了才好。
倒茶之聲傳來,她偏頭瞧去,就見翟離一身月牙白交領稠褙,腰間一根蒼藍腰封,墨發束冠,頗為風流清俊。
他坐於榻上,一掌撐膝,一手端盞。帶著俊朗的氣度看著影兒。
他品一口茶,放盞便順手取下另一腕間的珠串,起身之後負手捻著,向她而來。
立在床邊俯視她,帶著盎然的眼神鎖著她的眼,等她開口,向他索抱。
影兒瞧他這打扮不似平常,當真有些風流公子的意味。
她想起睡前他的話,她一笑,一雙小手攥著稠被往上拉,直到蓋住瓊鼻,唯留烏溜溜的雙眼在外,明眸善睞看著他,就是不出聲。
這嬌軟的模樣多招他喜歡。
翟離笑道:「不起來?等我抱你?」
「起來,去哪兒?」
「放燈。」
影兒定了幾吸,「放燈作何?」
「許個願,願與你白頭偕老。兩人同放,才有誠意。」
影兒不想放,拒絕之詞轉個彎兒,婉轉道:「你何時信這些?」
翟離看著她不語,只向她伸出手,影兒無奈坐起身子,將手搭給他,由他牽著,隨他為她挽發,替她選衣,牽她出門。
二人步行往城中河而去,影兒疑惑道:「奇了,我竟是不疼,這一覺還能癒合劃傷不成?」
翟離鬆開她,轉而摟住她的腰,彎身在她耳邊,「你沐浴後,我給你擦的香乳,裡面有藥,癒合你的傷。」
影兒瞭然不語,突地想起,說道:「不對。」
「何處不對?」
「你不是說,我們去太行山嗎?」
翟離聽完一樂,「走出這麼遠了,才反應過來?」
影兒停下步子,一時間不知作何回答,被他一帶,又向前走去,「你那圖里標的地方真不少,若按你的想法走,我怕來不及。等你下了決定,我會帶你去所有你想去的地方,我答應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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