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頁(1 / 2)

入睡前,她心想,謝珩這人總是唯我獨尊,根本不顧她的想法。

真是令人厭惡又恐懼。

……

日子一天天過去,一直入了秋,叛軍也未鎮壓下去,皇帝又半死不活的躺在床榻上,沉迷大還丹吊命。

北邊的前秦和吐谷渾,聯合了柔然,連吞邊境幾城。

偌大朝堂上混亂一片,竟然連幾個能主事的都找不出。士族分成幾派,心思各異,大多都是主和,想著以歲供穩住幾個胡國。

謝苓肚子大了起來,卻還在堅持批閱奏摺,從一開始的次次都要司馬佑檢查過問,到現在的起碼有六成都能她自己做主,其中的付出自然不必言說。

她靠著上輩子的記憶做了幾次決策,讓朝中那些老頑固總算對她有了幾分改觀,又因為在不遠的將來,她就會成為幼帝的母親,遂這些朝臣對她代筆硃批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這倒也方便謝苓暗中提拔了幾個,記憶中人品才學

都不錯的寒門弟子。

謝珩對她的動作並未阻攔,甚至還幫了不少忙,一時間讓她有些看不清他。

朝堂上的事波詭雲譎,謝苓也在走一步看一步,而後宮也是三天一陷害兩天一下毒,她煩不勝煩,卻也無可奈何,只能讓含章殿的人多注意些。

太后和皇后或許是因為馬上要起兵造反了,這幾個月都十分低調。太后在小佛堂閉門不出,聽安插在那的線人說,夜裡經常能聽到太后的驚叫。

謝苓知道這是禾穗下的藥起了作用,故而命人在皇宮傳出有邪祟作怪的傳言。太后沒過幾天就病了,有些神志不清,聽伺候她的宮人說,太后口中喃喃「別怪我,別怪我」。

皇后則是依舊稱病不出,甚至免了妃嬪每日晨安,一個人都不見。

謝苓怕被打草驚蛇,也並未太過明顯的打探對方宮裡的事。

雪柳正端著安胎藥進屋,就看到主子坐在書案上沉思。

她輕手輕腳將托盤擱下,正要退出去,就聽到對方說話了。

「幫我把崔瑛和流徽送來的信件全部拿來。」

雪柳愣了一下,點頭稱是,從內間牆壁的暗格中拿出個漆紅色的匣子,抱到謝苓跟前放下。

謝苓看了她一眼,溫聲道:「下去歇著吧。」

雪柳看了眼安胎藥,提醒道:「娘娘,記得喝藥。」

謝苓笑道:「知道啦,現在就喝。」

她將藥碗拿到跟前,仰頭很快喝了乾淨,雪柳這才端著空藥碗,放心的退了下去。

謝將匣子打開,把裡頭的信全部倒在桌面上,一封封重看了一遍又一遍,拿起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一直到暮色降臨,腰肢酸痛的坐不住,終於有了幾分眉目。

這些信上,羅列了許多雜七雜八的消息,小到王桓兩氏族中子弟強搶民女,大到倒賣私鹽,貪墨軍餉。

一樁樁,一件件,看起來嚴重,但謝苓知道這些事證據還不足,不能夠將王桓兩氏一次性拉下馬。

窗外月光瑩瑩,秋風蕭瑟,昏黃的燭火落在她微微圓潤的側臉,泛著暖澤溫柔的光。

良久,她叫來霞光,吩咐道:「避著長公主給流徽傳信,讓她想辦法拿到王閔的貼身物品,最好是玉佩或者香囊。」

霞光疑惑道:「娘娘,這是……」

謝苓抬眼看著她,輕輕勾了下唇:「沒什麼,本宮只是覺得,現在的王桓兩氏太過死氣沉沉。」

「幫他們找些樂子。」

霞光似懂非懂領命去了。

*

月上柳梢頭。

值夜宮女提著羊角燈轉過迴廊,裙裾掃過石階新凝的夜露。守門太監蜷在椒牆下,懷裡銅手爐早涼透了,雙目睏倦的半闔。

忽然,東南角的黑沉天空染出一抹煙霞色,驚叫聲四起。

夕眠跌跌撞撞進了內室,白著臉輕聲喚醒了熟睡的謝苓。

「娘娘,娘娘。」

謝苓已經孕晚期,睡得本就不踏實,她睜開眼,扶著夕眠的胳膊坐起來,摸了摸隆起的肚子,看著夕眠蒼白的臉,心猛地一沉,皺眉道:「發生什麼了?」

夕眠抖著聲:「娘娘,司織局走水了!」

「禾穗…禾穗好像就在起火的繡房裡。」

窗欞外紅光襲來,忽明忽暗映著謝苓半張臉,她抓著錦被的手指節發白。腹中胎兒突然重重踢了一腳,疼得她弓起脊背,冷汗瞬間浸透了素絹寢衣。

「取我披風來。」謝苓咬著牙撐住床沿,「讓外頭當值的都去救火,特別是看顧好織女們住的西耳房。」

禾穗剛當上司織局的副掌宮,就發生了這檔子事。

最新小说: 末世女在六零肉聯廠 認祖歸宗後前夫火葬場了 汴京市井日常 穿越成細作被嬴政偏執愛 貴妃娘娘榮寵不衰 香江小警花繼承豪門幼崽後 我靠線人系統在刑偵文里當熱心市民 嬌養首輔 穿書七零:文工團來了個大美人 暴君虐我?轉身勾搭權宦奪他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