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退一步方能海闊天空,她想要的,豈止一個位子這麼簡單。
閉上眼半晌不見身後有動靜,溫儀景回頭疑惑地看他,「不睡?怕我吃了你?」
蕭玉京也回了神,看著太后娘娘挑釁的眼神,閉了閉眼,嗓音清冷道:「背過身去。」
溫儀景挑眉,笑著轉了過去。
見她懂他的顧慮,蕭玉京薄唇微抿,撐起了身體移到床上。
只是他剛將沒知覺的雙腿搬到床上,側躺下去,猶豫著是否要直入主題的時候,背對著自己的人突然一滾撞進了他懷中。
柔弱無骨的小手用力抱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氣,「夫君,你身上真好聞,香薰還沒送過來呢。」
溫儀景『不小心』碰到了自家夫君果然穿著褲子的腿。
蹙眉,剛才自己表示的不夠明顯?
怎麼褲子還穿著?
如此輕浮的話語聽的蕭玉京耳熱不已,全身都緊繃著。
他想說太后娘娘也很香,比他身上的香薰好聞多了。
可這話有些孟浪,他開不了口。
只道,「回頭自己傳竇郎中,喜歡什麼讓他調。」
隨著太后娘娘貓兒一樣往懷裡鑽,蕭玉京只覺得左胳膊陷入一團柔軟的棉花中。
昨夜的事情排山倒海地朝著他席捲而來。
太后娘娘哭著捶打他,說他混蛋。
他突然不太確定,太后娘娘是不是真的喜歡昨夜的事情。
可太后娘娘白日裡又……
蕭玉京臉色微變,閉上了眼,抬手按住懷中不安分的太后娘娘,不想被她碰到不該碰的。
好像自己是個急色之人,一點定力都沒有。
然而他這個伸出手的動作像極了昨夜情濃時候。
太后娘娘抱的更緊了,溫熱的唇落在他喉結上。
蕭玉京放棄了掙扎。
八抬大轎娶進門的新娘子,若自己不急色,豈不是顯得新娘子毫無魅力?
昨日已有夫妻之實,太后娘娘如此熱情自己還沒反應,一來掃了她這太后顏面,二來也丟了自己男人尊嚴,三來委屈了彼此。
等關鍵時候,自己多注意些就是。
念頭落下,蕭玉京扣著她肩膀的右手略一用力,便將正對著自己的人側翻了過去。
在她看不見的地方,他艱難卻不失速度地將中褲扔到了輪椅上。
溫儀景在這件事上,不想委屈自己,從小到大,她壓抑了太多。
蕭玉京亦是如此。
看了兩年的佛經,讓他克制不去遷怒身邊的人,可他心底到底算不得痛快。
在此事上,反而有了暢快之感。
風雨停歇,蕭玉京依舊將她桎梏在懷中。
她能聽到他強而有力的心跳,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堅硬的胸膛。
粗糲的指腹用力按在她心口,又向上輕輕擦去她眼角的淚痕。
蕭玉京手一頓,想到她方才的嗚咽哭求,啞著聲道,「是你先招惹的我。」
他昨日還顧及她太后身份,有所收斂。
今日,她非要屢次三番刺激他,是她自找的。
若是以後她能收斂些,他自會克制。
溫儀景猛地拉著他的手,一抬頭咬在了他手腕上,留下一排整齊的牙印兒,紅著眼回頭看他,「我又沒說不喜歡。」
蕭玉京意味不明地看著她,半晌道,「……叫水吧。」
溫儀景瞪了回去,「食色性也,難道方才你不快活?」
蕭玉京別開眼嗯了一聲。
拉了拉鈴,不用溫儀景開口,長離就應了一聲,「好的,夫人。」
溫儀景坐起身來,看著自己被蕭玉京糟蹋了的小衣,狠狠瞪了他一眼。
這人竟然和她耍這種小心思。
蕭玉京閉上了眼。
這是他唯一知道避免鬧出人命的法子。
也的確故意留了她的小衣在最後用。
清洗之後,換了乾淨的被褥,二人並排躺著。
溫儀景說,「蕭玉京,明日要進宮,後日得回門。」
「嗯。」蕭玉京閉著眼。
如果可以,他哪裡都不想去。
他不想去面對別人打量的目光,或同情,或憐惜,或嘲諷。
「我也不想去,你可以不用陪我,他們應該都不樂見你。」
溫儀景看著頭頂的帳子又道。
蕭玉京出門多有不便,蕭家以外的地方輪椅難以順暢通行。
一次次讓人搬動便是提醒蕭玉京他腿疾無能,他現在還無法坦然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