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頭這麼高,讓人請他釣魚,定然是故意的。
他正看著,太后娘娘突然睜開眼轉頭看向他。
四目相對,他有一種偷看被抓包的窘迫,克制自己目光躲閃的行徑,平靜開口,「好像有魚咬鉤了。」
「夫君這麼厲害?」溫儀景驚喜出聲,探著身子順著的他的魚竿往湖裡看去。
蕭玉京平靜嗯了一聲,順勢移開視線也看向湖面。
溫儀景挑眉輕笑,扔下魚竿起身活動了下手腳,湊到蕭玉京耳邊小聲問,「夫君,你坐這麼久,屁股累不累?硌得慌嗎?」
如今夏日天氣漸熱,久坐難免出汗潮濕,硬木桌椅還不太透氣,今日又在烈日之下。
蕭玉京目不斜視,「還好,早已經習慣。」
從小讀書就是硬木桌椅,一坐就是大半天。
後來上了戰場,策馬奔襲一日,顛簸的比坐半日硬椅還難受。
這兩年,他更是大多數時候都在輪椅上度過,除了習慣,別無選擇。
不過,太后娘娘雖金尊玉貴,但早年想來並不比自己過得輕快,如今這是受不住了?
也是,太后娘娘除了骨頭全身都是軟乎乎的。
有時候就連骨頭都能軟下去迷惑人心。
如今坐在這木椅上,應是有諸多不適。
「由奢入儉難啊。」溫儀景站直了身體在他旁邊扭了扭腰。
蕭玉京只餘光瞥了兩眼,便沒再看。
「下次應該讓他們準備個墊子,這樣我們都可以坐在軟乎乎的墊子上。」溫儀景側壓腿。
偏著頭和繼續和蕭玉京說話,「第一次釣魚,沒什麼經驗,來日方長,夫君,你的魚兒不是咬鉤了嗎?」
蕭玉京握著魚竿的手不動聲色緊了緊,語調平靜,「魚兒狡猾了,釣魚需要安靜,你若是坐的累了,就到後面樹蔭下待一會兒。」
溫儀景看了一眼後面的樹蔭,「去了那邊說話都聽不真」。
她沒動。
站在他身邊看著湖面出了一會兒神,又忍不住彎腰湊到他耳邊,「夫君以前常釣魚嗎?」
從坐在這裡釣魚開始,她好像在蕭玉京身上看到了幾分活人氣。
蕭玉京:「少時夏日有段時間每日夜釣,後來戰事吃緊,便再沒了時間。」
那時候,他還招蚊子。
每次都捂得特別嚴實,卻還是會被咬的一身包。
可第二天晚上還是會去。
溫儀景詫異,竟然還是個痴的。
「那等之後魚苗長大些,我們也晚上來釣。」溫儀景配合的壓低聲音,「傍晚夕陽未落的時候就過來,在這邊可以先抓一條烤上。」
這也是她不曾體會過的,很新奇。
期待。
蕭玉京:「可以試試。」
忽地,蕭玉京手中的魚竿一晃,魚漂沉了下去。
從未釣過魚的溫儀景頓時緊張起來。
「湖中的魚兒個頭大,收竿不要太著急,先溜魚……」蕭玉京看了一眼旁邊呼吸都不敢用力的人,輕聲地和她解釋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事情。
溫儀景沒有實戰過,卻太懂釣魚的門道,壓抑著呼吸點頭,「夫君懂得真多。」
終於,蕭玉京提了杆,一條和蕭玉京手臂差不多粗長的魚兒被甩出水面。
蕭玉京手腕一壓,魚兒精準落入木桶。
「夫君太厲害了。」溫儀景激動地上前,手忙腳亂地解開魚鉤,「晚上我們吃烤魚。」
蕭玉京看了她一眼,「小心別傷了手。」
溫儀景笑容燦爛的將魚鉤還給他,然後將自己一雙手伸到他面前,「夫君放心,沒傷著。」
蕭玉京掃過去,嗯了一聲,正要彎腰去拿魚餌,她迅速地將魚餌拿起來遞給他。
「夫君,又來了!」溫儀景在旁邊一直圍著蕭玉京轉,魚漂一沉,她激動地跺腳,剛試圖咬鉤的魚兒溜走了。
蕭玉京扭頭看她,「……」
溫儀景心虛的縮了縮脖子,抬手捂住嘴,「看夫君這麼厲害,我太激動了。」
說著她又快速遞上新的魚餌,「夫君繼續,我保證不再把魚兒嚇跑。」
蕭玉京又看向平靜的湖面。
不知過了多久,太陽照在水面上的光都沒那麼刺眼了。
溫儀景坐在草地上靠著蕭玉京的腿好像打盹睡了一覺。
蕭玉京手中魚竿終於又有了動靜。
蕭玉京騰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她睡眼惺忪看他,「夫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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