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儀景微笑著等待她的下文。
面前的小姑娘比自己小了將近十歲,和袁青冥差不多的年紀。
「我想去江南經商,來劉家或有諸多不幸,一路上卻也學到了他們家做生意的門道。」周楠說完,自嘲地笑了。
姓劉的大概是覺得她一輩子要被困著,跑不掉,所以一路上談生意都以恩愛之名將她帶在身邊。
當然了,也或許是對方從未將她這個看似只會追著男人跑的小女子放在眼裡。
可是,他們卻都忘了,她出身北淵城,以做生意富饒聞名的北淵城。
即便因為是女子緣故無權繼承家族產業,打小手中卻也有兩個鋪子隨她折騰。
何況,母親對她的希望是嫁給蕭玉京做城主夫人,她便比尋常女子手中權利更多幾分。
「我想問您借一千兩的本金,再借一個功夫好的女侍衛。」
「等我賺到了錢,十倍還您,手中生意盈利將會和隨我同行的女侍衛平分。」
周楠承諾道。
說完,她期待地看著溫儀景。
半晌不見對方回應,她又連忙補充:
「雖然在北淵城我手中的鋪子都是虧損,可這也是我有意為之,虧損並不大。」
溫儀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周楠之前其實並不想嫁蕭玉京?
這話,溫儀景沒問出口。
只在周楠忐忑的注視中,她點點頭:
「沒問題,不過錢的事情,等過幾日,劉家財產清點差不多,我會分出至少一成給你做本錢,無需你還,這也是你應得的。」
周楠訝然。
鼻子突然酸酸的。
周楠唇瓣動了動,眼睛也泛了紅,「多謝。」
「京都那邊,要如何說?」溫儀景又問。
周楠深吸了一口氣,努力不讓自己的聲音哽咽,「我寫一封信,煩請表嫂回頭寄給我阿娘。」
她站起身,朝著溫儀景深深行了一禮,告辭回去寫信。
……
「你說,她對京都要作何交代?」看著離去的背影,溫儀景問身邊的迎春。
說起來,迎春過往經歷的事情,和周楠也有幾分相似,不過迎春大抵要幸運許多。
她有一個無論她發生了什麼,都沒有放棄她的爹娘。
她還在悲劇沒開始的時候,遇到了青鸞。
而這一切,周楠都沒有。
可周楠又比迎春強了許多。
周楠一個人在很短的時間裡就挺了過來。
迎春看著周楠消失的方向,輕輕搖頭,「她和我以前聽說的完全不一樣,我也不知道,她會怎麼做。」
迎春跟在青鸞身邊很多年,從未和周楠打過交道,卻聽說過許多關於周楠的事情。
聽周楠剛才一番話,她那些年對蕭玉京的追逐,似乎都是假的。
不過,她現在更好奇一件事情,周楠沒有大家以為的那麼喜歡少城主,那太后娘娘呢?
太后娘娘對少主的在意,又有幾分?
……
蕭玉京此刻正在撐著護欄慢慢移動。
腿上依舊使不上力氣。
可這樣撐著胳膊在西廂房裡緩緩移動會讓他有一種自己站起來的錯覺。
因為溫儀景的事情,他已經好幾日沒有好好鍛鍊過了。
雖然自從那日之後,雙腿再也沒有過任何動靜,可是他始終都覺得那不是錯覺,心中總有一顆種子掙扎著想要發芽。
窗外,小順子的聲音傳進來,「表小姐去見了夫人,一回房間就找了紙筆。」
蕭玉京動作頓了頓,便又撐著胳膊繼續移動。
周楠的事情,太后娘娘想來考慮的比他更周全。
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周楠那封信,竟然是遺書。
他詫異地看向溫儀景。
午飯後的溫儀景在桂花樹下小酌藥酒,對上蕭玉京蹙起的眉頭,不悅地瞪了回去,兇巴巴道:
「你什麼意思?懷疑是我要逼死你的好表妹?!」
蕭玉京垂了眸子,「我沒這個意思,我只是……」
他只是覺得以之前周楠的反應來看,不至於尋死。
可是,信中周楠所言,又不無道理。
奉高的事情,對周楠來說就是死局。
劉家滿門被滅,事情肯定會傳出去,總能有人循著蛛絲馬跡知道一些真相。&="&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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