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歲安或許永遠都不會喊你一聲阿爹。」溫首陽紅著眼又笑了起來。
素商卻是恨的。
「這麼多人,怎麼就沒有人發現他出事了?!」素商厲聲問主持以及負責此處的暗衛。
「今日廟中有法會,所有的僧人都要去法會。」主持解釋道。
心中卻也是後悔的。
可千金難買早知道。
三個暗衛始終跪在地上。
「我們中了調虎離山之計,對方來了八個黑衣人。」一個暗衛解釋道。
他也受了重傷,此刻情況並不太好。
他們中了計,被各個擊破,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幾乎無法脫身,所有的事情都晚了。
「可有留下屍體?」素商又問。
「後山我殺了兩人,但後面不敵,屍體被對方帶走了。」另一個暗衛說。
他的情況也沒好多少。
衣服已經被鮮血染紅。
素商閉了閉眼,「都先下去療傷,務必要將兇手揪出來!」
「是!」暗衛心中也知道,如今還不是他們以死謝罪的時候。
「別哭喪了,立馬回京,看夫人接下來是何打算!」素商抓起跪在地上的溫首陽喝道。
溫首陽紅著眼,在看到素商之後,殘存的理智逐漸回籠。
他回頭又看了一眼早已經再無半點生機的溫滄淵,閉上眼,隨著素商大步朝外走去。
「主持,這裡的事情如果沒一個說法,你這竹林寺,便也莫要再繼續下去了。」走之前,素商冷冷的看這主持說。
主持看著秋風裡那冷厲的背影,身子抖了一抖。
他和這位素商施主打交道並不多。
可他從一開始她就知道,此人只是面若菩提,心卻如金剛。
是太后娘娘身邊幾個人里最難應付的。
素商快下山的時候碰上了急匆匆上山的玄英。
「我來看看人還能不能救。」玄英喘著粗氣說。
素商用力的抿緊了唇,「身體都快涼透了。」
「當初他血都要被放幹了,我都能將人救回來,或許如今我也可以的。」玄英卻道,朝著素商點點頭,便又繼續往上走。
溫首陽抬手想制止,卻被素商將手按了下去。
溫首陽蹙眉滿是不解。
雖然他並不精通醫術,可確定一個人到底死沒死,也是不會出錯的。
尤其是溫滄淵這種喉嚨和心臟都被刺穿的。
人已經死的透透的了。
在這晚秋時節里,又過去了那么半晌,早也無力回天。
「讓她去吧。」素商輕聲說。
溫首陽所知道的,她自然也都知道。
縱使再信任玄英的醫術,心中也知道,這一次,玄英也回天乏術。
素商安靜地跟著玄英重新回了竹林寺。
行醫這麼多年,玄英探人脈搏的手第一次在顫抖。
腿上一軟,跌坐在了地上,裙擺染上了溫滄淵已經快要凝固的血污。
她臉上的血色盡數褪去。
信鷹在寺廟上空盤旋,看到素商之後鳴叫了一聲。
素商快步出了院子,抓下信鷹爪上的信筒。
「帶上棒槌立馬出城,去找曉。」
是長離的字。
素商立即明白了這話里的意思。
看著已經知道束手無策的玄英,將人拽起來,「死都死了,眼下還有更加要緊的事情。」
溫儀景此時已經帶人快馬出城,她沒做任何喬裝掩飾,秋風颳得臉都有些疼。
……
蕭玉京得了消息,匆匆趕回家的時候,人早已經跑遠了。
幽蘭苑的一切都沒有變,衣服首飾,蕭玉京送了那麼多,溫儀景只拿走一兩件,完全看不出來。
可蕭玉京坐在庭院中,卻深深覺得這裡蕭瑟又淒涼。
他突然握緊了拳頭用力砸向自己毫無知覺的雙腿,一下又一下……
「少主。」站在月亮門處的青鸞見狀大驚失色,跑上前來要制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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