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溫儀景既然入了宮,想來對於皇位,必然已經十拿九穩。
楚寒英這個皇后,懷著袁青冥的孩子,倒戈了溫儀景。
袁家族人,更是被溫儀景釘在了謀殺皇帝的恥辱柱上,袁家再無人能翻身。
工部和戶部的人,早得到蕭玉京的信,也立馬站了出來,「請太后娘娘出山,朝堂不可一日無主。」
朝堂內閣,諸位大臣,有溫儀景在,誰又敢站出來,說自己可以主持大局呢?
可偏偏,溫儀景還沒露面。
「不是還要公主嗎?」有人突然說道,「皇帝病危,理應請公主回朝。」
即便是要女子當政,那這女子也該是姓袁,是一個年少好拿捏之人。
而不是溫儀景這般老謀深算的。
「如今邊境又起戰事,公主抵禦外敵,若此事回京,分了心,蠻人吞噬我疆土,你去收復嗎?」馮德昌不悅地瞪了過去。
「公主走前,留了手諭。」卻是陸寬站了出來。
「公主出征前,曾說,若是京都出了亂子,全權交由太后溫儀景負責!」陸寬拿出了帶著袁清瑤印信的手諭。
「的確是公主的字。」幾個袁家老人看過去,都不由無奈嘆息。
小公主竟然沒有爭奪之心嗎?
陸寬重新將手諭鄭重收好。
其實袁清瑤還留了另一份,楚寒英可以全權負責的手諭,不過那得是溫儀景不掌事的情況下。
……
後宮裡,溫儀景看著佛堂里跪在一起的兩個禿頭。
「袁青冥死了,你們二人,去守靈吧,之後就一道下去陪著他。」溫儀景站在門口,親自來通知這兩個人。
是袁青冥,彎彎繞繞花了許多心思,將袁雲川弄到京都城來,就是為了擺脫掉他們之間母子的關係。
袁雲川險些失去他的控制。
倒是進一步加速了卓元良的死期。
聽到她的話,被囚禁此處什麼都不知道的二人猛地回頭看向她。
溫儀景出現在這裡,他們都很意外。
明明,那日已經將溫儀景趕出去了。
「你說什麼?」袁雲川懷疑自己聽錯了,他扶著膝蓋站起來,朝著溫儀景走了兩步,「你說誰死了?」
言勤跪在暗影里,同樣疑惑地看著她,想要一個答案,一個不是袁青冥死了的答案。
溫儀景無害地笑了笑,「袁青冥,死了,你們兩個害的,聽明白了嗎?」
「溫儀景,你放屁!」袁雲川頓時暴怒,抬手就朝著溫儀景臉上揮了下去。
「放肆!」倚吟憑空而出,抓住了袁雲川的手腕,咔嚓一聲,直接折斷了他的胳膊。
袁雲川卻仿佛感覺不到疼,「溫儀景,你這個蛇蠍婦人,阿冥對你一片真心,事事為你著想,以你為先,為了你連我這個老子他都不要了,你竟然殺了他?!」
袁雲川恨恨地看著溫儀景。
不過短短几日的時間,之前阿冥身體一直都很好著。
一定是溫儀景這個毒婦,不甘心被褫奪太后之稱,竟然要謀反!
溫儀景嗤笑一聲,抬眸看向他,「如果你能經得住誘惑,乖乖地呆在山上,又何來這麼多的麻煩?!」
袁雲川距離地掙扎著,卻擺不脫倚吟的手。
言勤癱坐在地上,臉色一片慘白,難以置信地看著溫儀景,主子已經坦白了心意,卻得不到溫儀景半分憐愛。
「呵呵——」言勤低低地笑出聲來,「早知道,早知道我就不心軟了,一心只管殺了你這個女人就是,為何要幫著主子斷絕你們的母子關係,給了他這樣虛無縹緲的期待。」
「主子已經死了,溫儀景你憑什麼還要活著?」他痛苦地閉上了眼喃喃低語。
話音落下,言勤突然一躍而起,一把匕首從倚吟身後擦過,直直地射向溫儀景。
人也緊著沖了過來。
匕首卻在剛擦過言勤的時候,便被一箭矢從空中打落。
倚吟反手扣住言勤肩膀的時候,又有一支袖箭徑直地攝入了言勤的心臟。
言勤頓時間氣絕身亡。
溫儀景面不改色,不動如山。
言勤滑落到地上,死不瞑目地看著溫儀景。
蕭玉京推動輪椅,出現在溫儀景身邊,「送他們主僕團圓,也算是全了一份做長輩的心意。」
袁雲川臉色蒼白地看著廊檐下的人,哆嗦著求饒道,「溫,溫儀景,有話好好說……」
「當年我念及你對亡妻情深義重,所以只讓你去山上修行,為她超度積德,你自己也是願意的,如今卻又為何下山來了?」溫儀景冷眼看著跪在地上的人。
袁雲川哭出了聲來,「山上的日子,日復一日,太枯燥乏味了……」
他在廟宇中,見了許多人來求子,來還願。
看著別人闔家團圓,看著別人夫妻恩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