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亦和聞聲抬眸:「阿顏,你怎這時候來?」
「典獄司今日不忙,我又剛好路過,就想來看你。如今都春日了,怎又畫起梅花來?」顧顏才到涼亭,一眼便見那朵朵紅梅。
婢女即上前收拾筆硯,連亦和也迎她坐:「不過隨意一畫,倒也沒什麼講究。」
連起元隨她們一起:「顧妹妹若得了空,就多來府里陪陪亦和,她這兩日也不知怎麼了,總是一副悶悶的樣子,做什麼都提不起興趣來。」
連亦和隨即嗆他一聲:「大哥莫要胡說,我不過懶怠幾日,哪就有你說得嚴重。」
「怎就不嚴重!自那日從碧澤苑回來,我可再沒見你笑過一句。」連亦和性子溫吞,什麼事都喜藏在心裡,從不會表露人前,連起元看在眼裡,也是真的急。如今顧顏正好來,他便想她幫著開導。
碧澤苑?難道是與楚山有關?前世亦和出事時,已然有了一月身孕,再往前推算,可不就是這幾日的事!顧顏瞬時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問她:「亦和,楚山對你做了什麼?你身子可有不適?」
連亦和被她問得有些懵,又見她面露恐色,便關心道:「阿顏,你可還好?咱們好端端閒聊,又關楚兄何事呢?」
連起元也是不明其意:「顧妹妹,你對楚兄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顧顏一時急火攻心,才致脫口而出,事關亦和清白,她的確不該如此衝動。可留給她的時間已然不多,她今日必須問清亦和一切。
「連大哥,我突然想喝你親手烹的菊花茶,不知是否方便?」畢竟是女兒家心事,連起元在場,亦和怕也顧慮。
「當然方便,顧妹妹既然想喝,我這就去準備。冬天裡菊花開得好,我知你喜歡,還特意留了不少呢。」
連起元並未察覺顧顏的意圖,旋即便起身趕去茶室。連亦和卻將一切看清:「阿顏,你為何要支走大哥?」
「這裡不用伺候,你們先下去吧。」顧顏並未急著回話,她在謹慎喚侍婢退下後,才與連亦和道:「亦和,如今就你我二人,你實話與我說,你對楚山是什麼時候的事?」
畢竟顧顏也經歷過,連亦和眸里的愛慕,與她是藏不住的。
連亦和羞澀垂眸:「阿顏,還是沒瞞過你。」
「亦和,他可曾對你……對你做出失禮之事?」
顧顏話說得隱晦,連亦和不解,眸中全是詫:「阿顏,你究竟想說什麼?」
既是要弄清一切,直接言明才是最快、最好的選擇。顧顏想明白後,也就不再遮掩:「楚山他可曾對你行不軌之事?」
連亦和眸中的詫瞬時轉變為驚:「阿顏,我與楚兄是發乎情,止乎禮,你這又是哪裡聽來的胡話!」
顧顏見亦和起了怒,她緊繃的神經這才放下,還好,她擔心的事還未發生,一切都還來得及。
「亦和,你快別惱,是我說錯了話。我是不放心楚山,怕他於你居心叵測。」
連亦和失望垂下眸,喃喃了一句:「我倒想他對我存心思。」
她話聲音太小,顧顏沒太聽清:「亦和?」
連亦和抬眸凝視:「阿顏,我不知你為何總針對楚兄,可我敢為他擔保,他絕不是你所想的那般混帳。」
「亦和,你們相識不過兩月,你對他又了解多少呢?他當真值得你的信任嗎?」顧顏還是不信楚山為人。
「阿顏,時間並不是考量一切的準則,我不知該如何與你解釋,可我確信,楚兄絕非心術不正之人。就像有的人,只一眼你便能懂他,而相反有些人,若彼此不能做到心意相通,就算讓你對他一輩子又如何呢,終究還是無用。」
連亦和字字肺腑,也是真說進顧顏心坎里。前世,她與沈朗濰在一起生活兩年,卻始終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樣的人。如今想來,自己竟不如亦和活得通透。
「亦和,有些事一時之間我也不好言明,總之,這幾日你一切都要小心,不論是去何處,身邊總歸要帶著人。切記,萬不可單獨行事。」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撐過這幾日再說,這世,她定不會讓悲劇重蹈覆轍。
連亦和雖不解她為何如此,可顧顏的心意,她卻能真切感受到:「阿顏放心,不論何事,我都會讓大哥陪我一起。」
「怎麼又提起我?顧妹妹,亦和是不是又在說我壞話。」只見連起元快步奔來,在他身後還跟有十來個侍婢,有的端爐灶,有的端茶具,光是那些茶點就用了六人。
顧顏不過隨意一句,卻沒想連起元竟如此重視。她心也不是鐵做的,說不觸動,那也是假。可她一直視連起元為兄長,如今是,今後亦不會變。她總歸要尋個合適的時機,與他委婉表明自己的態度,爭取將彼此傷害做到最低。
等顧顏飲完茶從連府出來時,天都擦黑。她抬眸望去,落日餘暉還未散盡,清冷的月光卻已等不及灑滿人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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