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搭我車吧,方便。」
我開玩笑道:「有地鐵方便?」
杜騰撇嘴:「確保你有座位,路上還有人陪,何樂而不為。」
杜騰在我走後連續找了兩個新室友,都是沒過多久就搬走了,問題還是那個問題,忍受不了他的鼾聲,如此看來我也是厲害。
「小各,你這人有韌性,就是那種不管到了什麼環境都能特快調整自己去適應的類型,剛認識你時我還以為你干服裝助理好多年了呢,我見過太多新人來明星身邊工作手忙腳亂,可你不同,好像沒有起步的過程就能從容到萬事不驚。」
杜騰還真是第一次跟我說這些看起來與他大大咧咧性格不符的話語,他以前跟我相處除了扯皮還是扯皮,三句里兩句都是不正經,突然這般,反而讓我沒話接。
我辭職從這城市離開後,他隔兩天就發信息問我家裡的事處理的怎樣,而那時我眼裡只有悲傷,倒是辜負了他的關心。當初我扔給他一個謊話,到現在都無法回答。他再次問起,我只能說都得到了妥善處理。
送我到酒店後這人竟下車拎起我的拉杆箱要送我進去,我制止了犯了職業病的他,道謝加道別,才轉身離去。
我在酒店等到席卓給我發來消息說他活動結束才往他家的方向去,沒打車也沒坐地鐵,而是心血來潮選擇了騎共享單車。
這城市的夜晚和緩溫馨又冷漠無情,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人到這裡來或從這裡離去。
也許畢了業的人在真正步入社會後都有種潛在的閃躲,面對冰冷而殘酷的現實會越來越捨不得那些沒有壓力的校園生活,美其名曰,懷念。
我吹著晚風騎著車懷念了一路,最後也只能搖搖頭感慨的說一句,回不去了。
席卓從活動地點趕回家遇到了堵車,他在車裡不停跟我發消息說他到了哪裡的時候,我正閒逛在他家附近。
再見是每一次的小別勝新歡。我在看到他從車上走下來的時候,強忍住了想跑過去的衝動。
我看到了一同下車的白漾。
席卓穿著身西裝,隔著十多米,擋著障礙物我都能看到他皮鞋反射路燈光。
走在他身邊的白漾不知道在說著什麼,到了小區門口停下來目送。
在白漾坐著車離去後,我才放心大膽的向著小區門靠近。
席卓是進了單元門又折回來的,一路小跑,跑動時還解開了西服扣子方便運動,滿面笑容翩翩而來,連髮型都亂掉了。
劃門禁卡後打開門將我迎進去,看到安保望出來,一把將我扯到身子另一側,動作嫻熟的像極了平日裡百般護著他的賈驍。
我倆極快的走,比著賽似的直到進了電梯才規律的喘息。
一人靠著一側電梯內壁,對面而站,燈光下互相看著笑,就像兩個傻子一樣,都忘了按樓層。
意識到後同時去按,手碰到一起就握住不鬆開。
他穿西服真的太正了,特別引人犯罪。戴著我送他那條領帶,真想吐槽他竟用那麼貴重的領帶夾去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