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自然道:「妹妹,吃荔枝,我嘗過的,包甜。」
「謝謝方以哥。」
下一秒,一直默不做聲的傅盛煬將一盤剝好的荔枝肉推到安小月面前,「吃吧。」
冷方以見狀,抿唇笑了。
他是親堂哥,盛煬哥還吃醋呢!
冷方以視線落在安小月身上,不免又有些同情盛煬哥。
安小月的注意力都在晶瑩剔透的果肉上,完全沒注意盛煬哥輕蹙的眉頭。
這戀愛談得,朦朦朧朧,好像也格外有意思呢。
書房裡。
冷是德手裡握著老花眼鏡。
他面色沉冷,看著面前杳無音信二十三年的女兒。
頓覺心口堵得慌,說出的話,也帶著氣,「你離家,你母親去世,都沒能見你一面。」
想到已故的妻子,他又感到惋惜。
嘉仁是妻子最最疼愛的孩子,從小伴她長大,像呵護花兒一般小心照顧。
結果臨終前都沒能見女兒一面,在妻子的角度來看,這怎能不遺憾呢?
安佳人想到如水般包容她一切的媽媽,內心深處的悔意,也在心底一點一點蔓延開來。
可母親已經去世,她想彌補也沒有辦法。這將是她一生的痛。
想到已故的母親,書房裡的氛圍變得沉重。
「爸爸,我已經和嘉仁領了結婚證,也把人帶回來了。」冷仕則開口,「媽媽生前最愛她,她回來,媽媽也會非常高興。」
聞言,書房裡的另外三人,神色各異。
冷玉山和方梅首先看向彼此,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高興。
他們夫婦都替小弟高興。
還有院子裡的小月,他們也想要女兒啊。
尤其小月長得好看、人聰明,還那麼善解人意,誰會不稀罕這樣的乖寶貝呢。
冷是德聽到兩人領結婚證的時候,不贊同的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可小兒子這二十多年怎麼過來的,同在一個屋檐下,他如何不知?
妻子臨終前都還放心不下這個兒子。
現在,他不僅找到嘉仁,還把人帶回來了。
嘉仁這孩子,那也是全家人的心肝啊。
不說他們冷家自己人多喜愛嘉仁。
嘉仁十八歲的成人之後,京市多少有男兒的人家都明里暗裡地打聽嘉仁有沒有喜歡的人。
女兒回來了,做父親的,又怎麼捨得說一句重話呢。
冷是德重重嘆一口氣,只問小兒子,「都想清楚了?」
冷仕則挺直腰板,下巴微收,堅定道:「是。」
「你們兩人想明白,以後好好過日子。」
他這一生的經歷,都在中醫學上。
家裡這幾個孩子,妻子教導有方,他們也有自己的主見,幾乎沒讓他操過心。
安佳人和冷仕則垂在身側的手,默契地伸向對方,十指緊緊交纏。
冷玉山夫婦坐在兩人身後,將他們的小動作看在眼裡。
夫婦倆眉來眼去,方梅一瞪,冷玉山好像打開開關一般,開口問,「小月呢?」
「對。」冷仕則經大哥一說,才想起女兒來,「小月是我和嘉仁的孩子。」
「什麼?」冷是德饒是經歷得再多,他也坐不住了。
他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方以給小月媽媽診脈回來,他們翻古籍訪道友,才知道她中的毒是古方媚藥,藥性歹毒不說,下毒的人更毒。
小月是仕則的女兒,這麼大了,意思是當初嘉仁是懷著小月離開的。
她的毒是誰下的?
冷是德清明的眸子倏地凌厲。
放眼京市,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對他冷是德的愛女動手。
「當年,到底怎麼回事?我們從傅家少夫人的葬禮回來,你怎麼就不見了?」
他勢必要弄清楚,以還之。敢對他的女兒動手,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能力。
「是傅晚棠。」安佳人如實說。
冷是德拍桌而起,「她怎麼敢!」
「因為她一直喜歡二哥,多次讓宜修哥和蘇西幫她約二哥單獨見面,沒得到幫助的她,在蘇西的葬禮上,往我的水裡加了東西……」
安佳人把當年的事情,詳細地說了出來。
一家人聽得咬牙切齒,手指緊握成拳。
末了,安佳人說:「盛煬和小月之間,也是傅晚棠對盛煬下藥。」
冷玉山倒吸一口涼氣。
盛煬可是傅晚棠的親侄兒,是她大哥唯一的孩子,更是她榮華富貴的保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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