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我會的,她都會。」她一手帶大的寶貝,她最清楚,「可能外人會覺得小月和盛煬結婚,是高嫁,甚至覺得小月配不上盛煬。但我可以肯定,那還真不一定。」
想到好友,冷仕則惋惜不已,「盛煬這孩子,宜修和蘇西對他造成的傷害太大了。」
但更心疼沒有父母陪伴、還被父母傷得最深的傅盛煬。
「之前,我們還不知道小月身世的時候,家裡人都說盛煬結婚以後,身上有人味兒了。他會笑,會擔心人,會吃醋。雖然都是很小的變化,但對他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反差。」
說到反差,冷仕則還想到一件好笑的烏龍事件,還沒開口,他就先笑出聲。
安佳人好奇,「什麼啊?怎麼突然笑成這樣了?」
冷仕則收斂幾分,壓住想笑的衝動,「盛煬曾經把方以當情敵。」
「方以說的?」冷方以最崇拜他這個小叔,自然平時很多事情,都更願意和小叔說。
主要是大哥嫂子只顧著二人世界,偶爾也會忘記還有個兒子。冷方以深受其害,認為像小叔一樣不結婚最好。
冷是則:「嗯,他煩惱,又不知道怎麼和盛煬說,跑來問我意見……」
冷仕則和安佳人就三個孩子的誤會聊得正開心,身後冷不丁傳來一聲:「爸爸媽媽。」
突如其來的聲音迫使兩人停止交談,轉頭的瞬間,皆是默地看向身邊的人。
背後說孩子們感情的事情,還被孩子聽到,心虛的同時,更多的是尷尬。
可他們一個是人民教師、一個是外交官,情緒並不會流於表面。
兩人不約而同看向傅盛煬,「盛煬來啦。」
「嗯。」他們不尷尬,他這個當事人也不會尷尬。
「爺爺呢?」
「在入戶花園坐著。」老年人坐車坐久了,一下車就不想動。
安佳人:「讓爺爺去後院吧,小月在那畫畫。」
「我帶他過去。」
傅盛煬離開,安佳人嗔怪,「都怪你。」
冷仕則:「你不也聊得開心。」
喜怒哀樂都要一起,鍋的重量也不能只他一個人的承擔。
安小月畫畫認真,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
眼前忽然出現傅盛煬的身影,擋住她的視線。
「你來啦。」她認真的臉倏地笑了,眉眼彎彎,看得傅盛煬心中悸動。
安小月起身,看向身後,「爺爺。」
傅金雲面上欣喜,「小月啊,你藏了多少本事呀?」
安小月對今天的發揮也非常滿意,大概是太久沒有畫畫,滿腔的熱情隨墨汁躍然紙上,一蹴而就。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優秀,對自我有準確的認識,聽爺爺如此說,她眨眨眼睛,語氣調皮,「應該......也沒藏多少了。」
山水國畫的精髓在於留白,黑墨白紙,筆落紙上,留白幾分,畫就有了靈氣和遐想的空間。
傅金雲也作畫不少,鑑賞不少,收藏更不少,此刻看了孫媳婦的畫作,才知當初小月誇他毛筆字的話,都是故意哄他高興。
「你呀你,可真是個機靈的小娃娃。」
傅盛煬不懂畫,此刻也從爺爺的語氣里聽出幾分讚賞。
爺爺幾乎沒有如此表揚過一個人,包括他。
安小月雙手挽住傅盛煬的手臂,「我當時都是聽傅先生的話,哄你老人家開心。」
傅盛煬否認,「什麼時候的事?」
他不記得,怎麼可能?
她可記得清清楚楚,「是你說的,不能讓爺爺傷心。」
那天傅晚棠帶她去泰和商場買衣服,中間並不愉快,最後是傅盛煬帶她挑選、購買的。
他特意送她出來,特別叮囑,讓她說是姑姑帶著買的。
所以,她回傅園之後,才會去松濤苑,看到爺爺寫毛筆字。
傅盛煬:「有嗎?」
安小月才不相信他的話呢,傅盛煬想不起來,不代表沒有發生,「反正我記得。」
傅金雲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鬥嘴的孫子、孫媳婦。
小別勝新婚,分開幾天,兩人的感情都已經這麼好了,不錯不錯。
「爺爺,你要下棋、看書還是喝茶?」傅盛煬轉移話題。
他當時哪裡知道會有愛上小月的一天呢?
「我也手癢,和小月畫個畫吧。」
這裡的風景確實不錯,開闊的視野,讓心都暢快幾分。
孫子和小月分開三四天了,見面肯定是有說不完的話,他就不拉著兩人陪他,一個人安靜地畫會兒畫。
傅爺爺和安小月在後院畫畫,時不時就眼前的風景、構圖說上兩句。
傅盛煬原本想著去廚房幫忙洗洗菜,串串食材,結果被岳父無情趕出來,「我的二人世界,你就別摻和進來,三個人的廚房很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