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玲喜和紀遇白要結婚的事情,是紀遇白出院之後,幫紀母送糕點到傅園來,她才知道的。
午後的太陽穿過樹葉縫隙,斑駁光影投射在書本上,或明或暗。
安小月手指翻飛,均勻用力,手指一勾,一個外科手術三重結就打好了。
紀遇白只覺她的手這樣、那樣、再這樣,眨眼之間,一條繩子就乖乖綁在一起了。
紀遇白疑惑,「小嫂子,你在打什麼新型毛線嗎?」
「嘭~」
「啊!」
紀遇白吃痛,雙手捂住腦袋,不服氣地瞪著傅盛煬,「盛煬哥,你打我腦袋做什麼?」
傅盛煬放下手裡的書,揶揄他,「把書本的知識打進你腦子裡。」
紀遇白不服氣,「好歹我也讀了二十幾年書,標準全日制本科大學生,要不是我媽媽捨不得我出國吃苦,我肯定還能讀個碩士研究生,我哪裡還用你把知識打進我腦子裡。」
傅盛煬搖頭嘆息,看傻子般道:「真狹隘,可苦了鐘律師。」
一提鍾玲喜,紀遇白便正經起來,「為什麼?」
玲喜跟著他,怎麼就吃苦了?
傅盛煬:「小月打的是外科手術結,毛線,我看你像坨毛線,想打你。」
紀遇白嘿嘿地賠笑,「小嫂子對不住,你可別把這件事告訴玲喜。」
安小月瞥他一眼,「我不說,玲喜對你的事情不感興趣。」
「才不是呢!」紀遇白傲嬌得很,「她每天晚上都和我視頻了。」
安小月不相信,「怎麼可能?」
紀遇白為證明他說的話沒有假,主動亮出他和鍾玲喜的聊天記錄,「小嫂子,你看。」
聊天記錄里確實每天都有視頻通話,少的十幾分鐘,多的一個多小時。
安小月瞠目,「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熟了?」
「咔嚓!」紀遇白最喜歡看別人目瞪口呆的模樣了。
他將鍾玲喜和他的事情告訴認識的人,每個人都是吃驚的表情。
大家越吃驚,他越自豪。
這樣他們才會記得,鍾玲喜以後是要成為他紀遇白老婆的人。
「哼哼~」紀遇白得意地哼起來。
安小月求證地看向傅盛煬,「是真的嗎?」
「是。」
「你怎麼沒告訴我?」
傅盛煬:「又不重要。」
「怎麼不重要了!」紀遇白驚坐起,「事關兄弟的幸福,你居然覺得不重要。」
紀遇白炸毛,圍著傅盛煬轉了一圈,「哦,我知道了,你和小嫂子都沒有戀愛可談,你們也沒有天天甜言蜜語,你嫉妒我,你見不得我每天都有人陪我說話那麼久!嫉妒使你面目可憎!」
傅盛煬輕笑出生,譏諷道:「我家小月天天在我身邊,況且我們結婚了。」
紀遇白瞬間焉了下去,如霜打的茄子。
安小月忍俊不禁。
要是玲喜在,紀遇白該是要上房揭瓦地告訴傅盛煬,他也有玲喜陪伴。
偏偏玲喜還在鹿州出差。
紀遇白敢讓傅盛煬插手長豐集團法務部的事情,纏著傅盛煬把鍾玲喜調回來,但是他不敢對玲喜的工作說一個不願意。
玲喜說了,她現在最重要的是工作,得儘快做到獨當一面。
安小月見他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樣,看在面前這一盤龍井酥上,她開口,「紀總,你今天來就為了這事?」
「嗯,這是我最開心的事情了。」
安小月:「我也替你開心。」
紀遇白覺得小嫂子有些許敷衍的嫌疑,但還是要謝謝小嫂子告訴玲喜,他生病的事情,不然他怎麼見得到玲喜,又怎麼會有後來的那麼多好事情呢?
紀遇白抱著報答安小月的心思開口,「小嫂子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趴著睡。」醫生說孕晚期要左側臥,有利於緩解子宮動脈的壓力,使血液循環正常流通。
因此,她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迫切想要趴著睡。
紀遇白目光落在她高高隆起的腹部上,這他辦不到啊,「還有呢?」
安小月也是配合他,鄭重其事的回答,「毫無感覺地把孩子生出來,無痛當媽媽。」
紀遇白猝!
他哀嚎,「小嫂子,你說些我能辦到的事情好嗎?我真誠想感謝你的。」
安小月想了想,比紀遇白還認真道:
「紀總,如果你真心想謝謝我的話,現在請你回家去吧,我明天就要參加技能大賽了,讓我好好的、系統的準備一下,可以嗎?」
紀遇白嘴巴一扁,委屈極了,「你們都嫌棄我。」
安小月:......
她只是想耳邊不要那麼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