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鬆就能看透她的偽裝。
解決嗎?
答案顯而易見。
要不是有高奇的出現,別說解決梁超,她能不能這麼快回家,都是未知數?
事情不僅沒有解決,她還拖累了高奇,欠高奇好大一個人情。
甄真如實回答,「沒有。」
偌大的別墅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靜,好像沒有人的存在一般。
窗外的風吹進來,空氣被攪動,窗簾也動了動。
大豆和強哥的臉,埋得更低了。
一向能言善辯、很會化解危機的梗王甄真,此刻也說不出一句合時宜的話來緩解氣氛。
時間不知道過去了多少秒,「嘭」的一聲響,打破客廳的安靜。
紀遇白將手機丟在茶几上,語氣比剛才緩和幾分。
「甄真,聊一聊吧。」
饒是見過不少血腥道具的甄真,在見到紀遇白手機里斷指的照片時,她的後背還是冒出一層冷汗。
斷指切面整齊,可見動手的人要定了這一根手指,沒有任何猶豫。
至於斷指的主人,她很清楚,是梁超。
梁超左手小拇指有一個彎月形的疤痕,那是她用割豬草的鐮刀傷的。
只是劃破了皮膚,出了血。
但她卻因為這一個傷痕,得了王英和舅舅的一頓毒打。
但也因為這一次的毒打,她得到了離開的機會。
所以,這一截手指,以及手指上的疤痕,她記得很清楚。
那是梁超的疤痕,她的榮耀。
「他不是在醫院嗎?」甄真疑惑。
事情已經到了見血的地步,必須得解決了,紀遇白沒瞞著她。
「他住的房子,是我找人租的。這段時間,你的所有行蹤,強哥都在向我匯報。包括他,也一直有人跟著。你們在醫院把他打暈,就有人把他帶走了。」
你們!
小老闆沒有騙她,確實有人跟著。
至於帶走梁超做什麼,不用小老闆明說,她已經看到結果。
甄真沒有想到,一向不著調的小老闆,辦起事情來,還有如此細緻周密的時候。
小老闆娘是律師,而小老闆居然敢做斷人手指的事情。
心狠手辣的小老闆,突然變得陌生。
還是說,這才是本來的小老闆。
他給大眾的印象,不過是偽裝,像她一樣。
甄真一臉探究地看著對面的紀遇白。
紀遇白知道她在想什麼,但他懶得理會。
他要快點處理了,回去陪玲喜。
「別瞎琢磨了,說說吧,事情總要解決。」
甄真是聰明人,她很清楚,小老闆給她看斷指,告訴她一直有人跟著梁超,是在踐行星立方上下一家人的企業文化。
家人被欺負了,就該狠狠還擊。
斷梁超的手指,就是小老闆作為星立方家長的還擊。
她是被保護的人,自然應該什麼都告訴家長。
大豆見甄真一要說關於她舅媽一家的事情,就開始抖腿、摳手指,就知道她又開始害怕、緊張了。
她很有眼力見地去給甄真接了杯溫水端過來,又給小老闆的水杯也續上溫水。
甄真看著面前透明水杯里的水,很平靜地告訴大豆,「我要酒,二鍋頭。」
甄真只有在壓力非常大,睡不著覺的時候,才會喝酒精度很高的二鍋頭。
自從結識小老闆娘和傅太太幾位朋友,她就沒有喝過二鍋頭了。
甄真說過,她當群演的時候,晚上太冷,就喝二鍋頭暖身體。
大豆一直都記得她的話。
現在,甄真要當著小老闆的面喝酒,大豆不知道該不該拿?
紀遇白看出大豆的顧慮,薄唇輕啟,「給她開。」
大豆這才敢去拿酒和酒杯。
甄真沒有用酒杯喝二鍋頭,而是直接拿起瓶子,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