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喜也是她和老鍾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寶貝,他們當父母的都沒有拘著她。
嫁了人,那更是不能夠!
婚宴結束,冷仕則帶著家人和主家告辭。
送冷仕則、安佳人回冷家,傅盛煬夫婦才回傅園。
一進不知春,傅盛煬就把幸運交給秋姐。
「今天下午,我有工作要處理,勞煩你費心。」
傅盛煬對誰都冷冰冰的,禮貌又帶著距離感,秋姐已經習慣他的處事方式。
「好的,先生。」
崔媽在一邊等著,神色焦急。
傅盛煬終於問她,「人在哪裡?」
「福伯擔心放他在會客廳,會被老爺知道,就請他去水榭居等候。」
作為傅園的內外管家,福伯和崔媽一直鞠躬盡瘁,凡事想得面面俱到,為他們省了不少心。
傅盛煬目露欣賞,「得空的時候,悄悄把海棠樓收拾出來。」
海棠樓是已故小姐傅晚棠出嫁前居住的地方。
現在江開少爺出事,先生讓她打掃海棠樓。
什麼用意,不用明說,崔媽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好,我先收拾乾淨、通風。」
崔媽應下,便離開。
安小月站在一邊,默默地聽著。
盛煬都安排好了,她抬腳欲走。
一步剛邁出去,手腕微涼,被傅盛煬的大手握住。
「不是說好幫幫我的,寶貝老婆去哪裡?」
「啊?」
他剛才說幫的意思,不是幫他瞞著家裡人嗎?
她誰都沒有說啊。
「我一點都不想給江開收拾爛攤子,但是又不得不收拾,寶貝老婆陪著我的話,我的心情會好一點。」
傅盛煬說得可憐。
卻正合她意。
安小月握住他的手,「好啊,我陪你一起。」
傅盛煬抬手,寵溺地在她鼻尖輕輕一刮。
「謝謝寶貝老婆,還好有你。」
夫婦兩人回到搬離半年之久的水榭居,溪流依然潺潺,漸漸撫平煩躁的心。
即使只有一個傭人站在一邊伺候,律師也沒有閒著。
他抱著筆記本電腦,處理工作。
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律師立即放下筆記本電腦。
他起身站直,恭敬問好,「傅先生、傅太太,下午好。」
傅盛煬做了個請的手勢,攜手安小月,紛紛坐下。
等夫婦兩人落座,律師才坐回原處。
「說說你調查到的具體情況。」大家的時間都寶貴,傅盛煬開門見山。
「由於監獄監控系統維修,所有的信息,只能從各自的口供得知。」
安小月正襟危坐,心中卻知,這件事並不簡單。
監獄的監控系統維修,這是多高的機密,怎麼會讓犯人知道?
「最先出手的人,是即將行刑的死刑犯。幫凶之中,有人是江勉之生前的政敵。案件中,有諸多疑點。即將行刑之人,為何會接觸到江開?江開在監獄中,是否長期遭受霸凌,江勉之的政敵是否利用職務之便操控這一次的暴行......」
江開是自掘墳墓,黃毒都沾,才會進去。
江勉之不僅保不住這個兒子,事業正直上升期的他,也被雙開。
江勉之這一生,也沒落得個好下場。
安小月回憶往事,心中沒什麼感覺。
她喝著傭人泡好的紅茶,中午的飯菜油鹽重,正好解解膩。
傅盛煬言簡意賅,「江開現在什麼情況?」
「監獄的醫務室處理不了,直接撥打的急救電話,按照你的指示,已經安排去龍金醫院。剛收到的消息是,還在手術台上,多科室聯合搶救。」
律師推推鼻樑上的銀框眼睛,目光如炬。
「腸子被掏出來,沒有及時就醫,已經壞死,需要在腹部造瘺,長期使用造口袋。至於骨折,醫生說是被人暴力導致的,即使後期恢復不錯,兩條腿的長度沒有辦法一致,走路時一高一低。生殖功能被破壞,失去生育能力。身上被衣物遮擋的地方,新舊淤青都有。」
「監獄那邊什麼態度?」
傅盛煬臉色並不好,開口的聲音冷戾,給人無形的壓力。
終於說到重點上,再有經驗的律師,面對上位者如大山迫近的威壓,還是會慌張。
律師雙手在膝蓋褲子上摩擦,以保持手心乾爽。
「監獄的意思是,江開現在的情況,他們沒有辦法接收,只要我們提條件,他們都配合。」
安小月聞言,心中不免冷笑。
這些人,分明就是在拿江開試探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