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啊?
左右張望,大白天的也沒哪個阿飄敢出來,目光停在女鬼身上,某個特別的例外。
雲清對玉石的事情很上心,起碼現在,她可以憑藉自己讓玉玲兒過得更好。不止賭石,沈宴向她提到過的諸多事情她都可以稍加嘗試,當然,也記著他的提醒,適度為上。
晚上,一如往常,白遙與女鬼聊了好一會兒才入睡,入睡後不久,眉心緊皺,夢中不知是何景象纏擾著她。
終於驚醒,額上冒出虛汗,輕喘著氣。伸手探向眼尾,竟有淡淡淚水。
女鬼一直在她身邊,神情擔憂:「怎麼了?」
白遙擦去淚水,支起身子,看眼手機,強光刺得她下意識避開,女鬼拿過手機瞧一眼後關掉屏幕。
「快三點了。」
「三點。」她嗓音嘶啞,輕咳了咳,「我還以為才不一會兒呢。」
「夢到了什麼,以前的事嗎?」女鬼坐上床邊,望向她。
她搖搖頭,轉而看向女鬼,神情還沒完全緩和過來:「小紅,我做了一個好奇怪的夢,我夢到我有了個孩子,七八歲的男孩,我和他正在街上走,突然闖出來一群人,把他給搶走了,我拼命叫喊也沒用。」
女鬼一手搭在白遙肩上,一面輕拍安撫她的情緒,一面認真靜聽著。
「後來那個男孩不知怎麼的長大了,二十多歲了,我們母子又重聚,我很高興的,他也很高興。但是又出來了一群人,全身都是白的,我看不清他們的臉,但一個個很兇狠,又把我的孩子搶走了,我再一次拼命叫喊……我當時感覺到心裡有很強烈的悲傷,甚至是絕望,我……」
白遙說:「剛才醒來的那一刻,好像那些情緒都跟了過來……但是奇怪的是,做夢的時候每一個人我都覺得很正常,都見過,默認了那個男人是我兒子。可是現在我一回想,一個也不認識,甚至我好像都記不得他們的臉了,只是潛意識告訴我那個人是我兒子,我要保護好他。」
「沒事了,只是個噩夢而已。」女鬼輕道。
白遙平緩了呼吸,眉心依然皺著。這麼多年她不是沒做過噩夢,也不是沒夢到過奇奇怪怪的事情,但從來沒有一次有這麼深刻的感受,就好像失去孩子的那一切情景都曾是她的親身經歷般。
她將手放在胸口處,那裡現在還隱隱泛著哀傷。白遙眼眶微紅,竟有淚意想要湧出。
怎麼回事……
「白遙?」女鬼喚她,讓她與自己對視。
白遙目光無措痛苦,有深深的哀傷。
女鬼心上一堵,輕輕將她擁入懷中,安撫地拍著她的背。白遙強烈鼓動的心跳慢慢緩下,她也因此安定了不少。
再次躺下,白遙難以入睡,那股夢中如親歷的痛苦再次糾纏著她。女鬼便也隨之躺下,枕著手臂,與白遙面對面。
倆人之間相隔不過十餘厘米,在黑暗中感受著對方的存在。女鬼伸手,輕拍白遙的背,不時又一下。
白遙先是消化那股難言的情緒,後來稍有穩定,才後知後覺她和女鬼的距離過近了。她細微地抿抿唇,盯看著女鬼的五官,最後停在唇上,臉上耳尖齊齊微熱,不甚自在起來。
「小紅……」白遙開口,才穩下的心跳又一次鼓動起來,為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別一種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