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渝睜大眼睛，腦子一片混亂，這個走向不在他的計劃之內。
他從沒想過這種事情是江時景主動的。
可是覆蓋在自己唇上的人親吻得太溫柔了，柔軟又濕潤的感覺太舒服了，看著江時景閉著眼睛動情的樣子，他居然也閉上了眼。
抓著衣領的手指一根根鬆開，他向上扶住了江時景的手臂。
江時景吮吸著他的唇瓣，微微睜開眼睛。他看到了季渝緊緊閉著的眼和皺著的眉頭，那顆小痣又消失不見。
心裡有些發癢，他扣在季渝後頸的手微微用力，加深這個吻。
漸漸的，他不滿足於這樣。江時景另一隻手向前摟住了他的腰，往自己這邊帶。舌尖頂了頂季渝的唇縫，得到許可之後溜了進去。
「……」
季渝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拉進的距離讓他的腿碰到了剛才的禮物。星空燈滾到茶几下面，最後一點光源也不見。
整個房間就剩下二人混亂的呼吸聲，和難以控制的嘖嘖水聲。
在這個場景下，任何細小的聲音、動作都讓季渝的腦海里炸出了煙花。
氧氣，水……
可憐的小魚在海洋當中無法呼吸。
他的手順著江時景的手臂往上摸，勾住他的脖子，試圖在他那裡獲得些許的氧氣來拯救自己。
半晌，江時景鬆開他，唇尖扯出一條水線。他的手撥弄了一下季渝臉邊的頭髮。
終於可以重新呼吸了，季渝微微低頭看著江時景，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江時景抿了抿唇，昨晚的夢好像又浮現在了他的眼前，季渝的背後還有退路，可他明確地知道，自己什麼都沒有了。
好想要他。
好喜歡他。
大口的呼吸讓季渝感覺自己像一個溺水的人，剛從冰冷的河水中爬出來，重獲生命的感覺讓他激動又興奮，他的眼前一片模糊，他看不清江時景。
哭了嗎，為什麼看不清他。
「江……」
下一秒，他又被堵住嘴，甚至沒來得及完整地叫出他的名字。
應該沒哭吧，不然江時景為什麼還在欺負自己。
呼吸再次被掠奪，小魚終將墮入大海。
第22章
……
空氣太安靜了。
季渝偷偷抬手蹭了蹭自己的嘴唇，感覺都有些腫了。
月色透過窗子進入房間，季渝的角度很容易就能看清江時景。他的眼睛到處亂瞟，看看天花板看看自己的手，就是不敢看自己，整個耳朵都紅透了。
臘八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就已經不在沙發上趴著了，他們太專心了，誰都沒注意到。
季渝把手握成拳。剛才的衝動行為讓他恨不得買十斤後悔藥，就著酒吞下去，躺平等死。
怎麼就沒抵抗住……！
「那個……」江時景先開了口，「其實還有禮物，很多小東西。」
「啊，我看見了，這裡面還有很多小盒子……」季渝想跑，也不敢繼續好奇箱子裡有什麼了，他站起身，打開燈。
太久的黑暗讓兩人很不適應，都眯了一下眼睛。
「那個，我做了點吃的，你餓不餓，咱們吃飯？」
江時景還沒來得及回答，發出提問的人已經越過他逃跑似的來到廚房。
因為步伐太快，胸前的銀質吊牌反覆敲打著他的內心，他緊緊握住，感受到的卻不是金屬的冰涼。
為什麼指尖也能感受到心跳。
都快跳出來了。
江時景把滾進茶几下面的星球燈拿了出來，收拾了一下茶几上放著的糖紙，地面上甚至也有——那是剛才兩人親吻時不小心蹭下來的。
手上動作漸漸停止，手指不小心捏到糖紙內側，黏膩的糖粉蹭到指腹，江時景放到嘴邊，伸出舌頭，舔掉。
好甜。
剛雙唇觸碰的感覺還停留著，酥酥麻麻的。
好軟。
他又想到了那天在露營時的晚上，他曾經幻想過季渝嘴唇的觸感。
低了低頭，他才看見自己的襯衫已經亂得不成樣子。季渝在親吻時手在自己身上無意識地亂抓，又勾住他的脖子，甚至扣子都被拽開一個。
江時景抬手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