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在季渝無意識對自己撒嬌的時候,他都默默記了下來,不自覺就行動了。
他倒是在之後一下子就注意到了,可也不想改,畢竟這招實在是好用。
刻意了一次兩次,後面嘗到了甜頭就更加熟練。
結果就演變成了今天這個情況。
他還以為季渝會一直意識不到,或者就算意識到了也不會拆穿自己的,可沒想到他羞憤成這樣。
江時景把手肘搭在桌子上,伸手,捂住自己逐漸上揚的嘴角。
就在這一秒,季渝把Shot杯推到了他的面前,偷笑的人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
「喝。」
「這杯是什麼?」江時景看了看上面的橘子,拿起來吃掉。
「心想事成。」
是句吉祥話。江時景勾起嘴角,還沒來得及回應這個詞,季渝又噠噠噠跑去調了一杯別的,放到江時景面前:「喝。」
江時景又拿起那杯紅白色的酒,嘗了一口:「這個又是什麼?」
「鴻運當頭。」
江時景又沒來得及說話,季渝已經拿出了新杯子。
不一會,又一杯被端了上來,江時景也嘗了一嘗:「這是?」
「恭喜發財。」
季渝又沒有給他說話的機會,轉過身走遠,看著新年酒單,思考還能給他做點什麼。
哪兒有人一邊生著氣一邊對著導致自己生氣的人說新年祝福的。
這也太可愛了。
江時景拿起那杯Shot,伸出舌頭舔了舔上面的白砂糖。
好甜。
小佑帶回來幾個杯子扔到池子裡,站在一旁看著這個場景實在是想笑。他走過去按住季渝的肩膀,阻止他繼續拿酒瓶:「哥,你要喝死我哥夫啊?」
季渝轉頭,皺著眉眯了眯眼睛:「你叫他什麼?」
「哥夫啊,叫嫂子也不合適吧?」
季渝無言以對,只能勸告:「少和夏明樺玩。」
「不是他教的啊,我看好多人都這麼叫。」
「算哥求你,喊他全名好嗎,實在不行也叫他哥,反正他確實比你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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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了兩句,說起夏明樺,季渝抬頭找了找,沒看見人:「夏明樺呢,什麼時候又出去了?」
「剛才你和……哥在那邊卿卿我我的時候。」
這小孩也不至於這麼直白。
季渝在他頭上打了一下:「他幹嘛去了?」
「不知道。」小佑撓了撓頭。
「嘖,這都快零點了,還等著他發紅包呢……」
「對了,可能餵狗去了,剛才老闆說他撿了只狗。」
「狗?」季渝皺了皺眉,這人不是不喜歡小動物嗎。他又問:「在他家嗎,我去看看。」
夏明樺的家裡這裡不遠,季渝看了看時間打算去一趟再回來。
總覺得有點不放心。
可是小佑攔住他:「不能去,老闆說狗很兇,會咬人。」
養只凶的狗?夏明樺這種人就更不可能了吧。
季渝看著門外,雪越下越大了。
小佑笑嘻嘻地湊過來:「哥你今年不發紅包嗎?」
季渝收回視線,斜著眼睛看小佑,挑了挑眉,讓他繼續說。
「你不能有了對象忘了兄弟啊,去年你還給我包了個大紅包呢。」
「去年是看你快被論文折磨瘋了,順便送你的畢業禮物。今年你讓我用什麼理由?」
「……我再去寫篇論文?」
「滾吧你。」
季渝又轉頭,看著架子上的酒。
「不是吧,你真要喝死我哥……」還沒說完,後面的字被季渝的眼神嚇了回去。
「嘖。」季渝收回視線。
不讓他調酒那他還能幹什麼,江時景的眼神都快把自己盯穿了,現在不做些什麼他都感覺渾身不對勁,滿腦子都是「寶貝」兩個字。
他需要讓自己轉移注意力。
「那要不你別忙了,我給你們調。」小佑推了一把,把他弄出去,季渝還踉蹌了兩下,「你拽個椅子和我哥……坐在一起。」
這小孩怎麼回事,多少句了都,非得停頓這一下嗎?